清晨時分,冷總裁是讓趙大牌吻醒的。
然而,眼皮才剛撐起,冷總裁便又疲倦地倒頭就要睡去。
“好晚了,今天請假嗎?”趙大牌的聲音在耳旁像是泉水一般地流過,十分的舒服,然而對于還沒辦法睜開眼睛的冷總裁,這些話語卻無法被理解。
冷總裁的唇動了動,然而不管趙大牌如何聽就是無法了解他的意思。
摸了摸他的臉,撫了撫他的頭發,趙大牌留戀了一會兒后,才起身去替他請假了。
放下話筒后,本來想要整理一下家務的趙大牌不住那濃濃的睡意,苦撐了一會,還是放棄地回到冷總裁的身旁,摟著他補眠。
昨晚,對于冷總裁的要求,他一次又一次地給予,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了,還是舍不得分離,于是便造成了如今的情景。
冷總裁喃喃說了幾句夢話后,順著趙大牌的懷抱靠了近,把臉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一下。惹得本已經快要入睡的趙大牌又輕輕撫了撫他的背。
“再睡吧……”趙大牌呢喃地說著。“再睡吧,我的愛人……”
伴隨著趙大牌落在發間的輕吻,冷總裁的嘴角,無意識地泛著滿足的微笑。
不管之后是風是雨,至少此時此刻他在他的懷里。
如此的真實……
“有沒有什麼東西忘了帶的?”臨行前,趙大牌低聲問著。
雖說親手替他整理好了行李,還是無法放心。
“都帶了”冷總裁輕輕說著。“不要緊的,只要你在就好,其它的東西到時候再買就行了”
“……那就好”趙大牌把面前的冷總裁抱在了懷里。“那我們就分頭去機場了,有什麼事情要立刻連絡我”
“我曉得”冷總裁低聲說著。
之所以要分頭離開,是因為不能讓人目睹兩人竟然是住在同一棟屋子里。
無論是演藝界還是商界,這種誹聞都是極為可怕的。
身為趙大牌所屬,演藝公司的冷總裁,就算是在公司見了面,也得收起平時親昵的態度。趙大牌也是的,頂多就是用眼神傳達著溫柔的愛意。
這是段不能見光的戀情,即使是兩人都已愛煞。在外國舉行的婚禮只是一種慰藉,這種婚姻在這個國家是不被承認的。
就連兩人的愛巢都有著分開進出的門,戰戰兢兢保守著秘密將近十年,幾乎是天衣無縫。
叫來了司機,冷總裁在趙大牌離開半個小時后,坐上了座車,直奔機場。
在車上,冷總裁從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團不能讓趙大牌見到的來信。
“雖然我依舊是愛著您的,母親……但是……但是逸英是我的生命啊,母親……?什麼您就是不能了解呢……”
在信上,剛硬的字跡似乎反映了寫信者的個性。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筆劃,寫滿了三張信紙。
頭先陳述著愛與原諒,然而在冷軒智感動之余卻是述說著自己的病情。不治之癥正嚴重地侵蝕著這個女強人的健康。
回來吧,軒智。這位母親是如此說著。然而,之所以讓冷軒智?之黯然神傷的,是最后的幾段字。
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見到他有個好歸宿。可以是任何人,甚至是平凡的女子,然而,卻不能是個男人,尤其是趙逸英。
必定會分離,必定會被拋棄,尤其是當容貌衰老了之后。
唯有家庭才能長長久久,而兒女更是維系情感的重要親人。
母親是如此說著。
她不希望他在晚年孤獨一人,守著寂寞以及哀傷度過余生。這樣,即使她已死去,也無法瞑目。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去見她最后一面,與她談談,度過最后的時光。然而,她希望是只有自己一人前來。
“母親,我一定會回去的,回去您的身旁……”對著手上的信,冷總裁如此低聲說著。“但是,我要帶逸英回去,帶著我今生的伴侶回去,讓您親眼見到我幸福的模樣……”
雖說母親始終反對著這樣的不倫戀情,然而,只要讓她曉得兩人的愛,必定能化解她的不安吧。冷總裁如此想著。
雖然,也許真會是場艱難的戰役。
兩人下了飛機之后,在機場外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老人。
“少爺……表少爺?”
迎上前來的老人在見到冷總裁的同時,本來是欣慰的笑容,然而,在見到他身后的趙大牌時,更是多了驚喜。
“帕里尼爺爺”趙大牌輕輕笑了。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老人顫著聲音說了。
“母親的身體最近變得怎幺樣了?”冷軒智問著。“看完信后我好擔心”
“夫人身體還算得上健朗……米契爾先生認為,這已經算是好的了。至少夫人偶爾還能走動也能處理公事,唯一困擾夫人的只有嚴重的疼痛”老人含著眼淚。“您終于回來了,少爺……夫人嘴里雖然不說,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夫人很思念您……”
表情有些僵硬的冷總裁,只是微微握了下拳頭。
“快回家吧,少爺。車子在外頭等著,請跟我來”老人說著。
冷總裁點了點頭,然而走了幾步后,身后跟著的趙大牌卻是說了。
“我想,我還是在附近租一個房間吧”趙大牌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