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偃解了衣服盡根而入,小棠先是仰著脖子喘氣,繼而咬住他的肩膀哭了起來。
"還讓不讓我走了?"每一下都直送入深處,梁偃喘著氣問,"還讓不讓了?讓不讓?"
"不讓不讓不讓!"小棠哭得快喘不過氣來,后`穴里卻絞得緊緊的,兩條長腿因為過度的刺激有些痙攣似的顫。梁偃快把他的身子塞進自己皮肉里似的緊緊勒著,怕他嗆著也就不去吻他的唇,在頸側反復舔咬,復又移下來把胸前都咬得紅了。
桌子被晃得吱吱作聲,揍過梅小棠的木湯匙掉到底下,滑梯也被掃到桌邊,歪歪斜斜地要往下掉。梅小棠見了連忙伸手去撈,這邊手上剛一攥住,梁偃就死命一頂,他尖叫著又出了一回,手卻還死死抓著。
梁偃掰開他的手把滑梯放在一邊,把人翻過來又頂進去,如此也不知做了多久,梅小棠趴跪在桌子上膝蓋被磨得紅了,他才不忍心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別走……"敏感至極的皮膚被有些粗糙的布料一磨,刺激得小棠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他斷斷續續地哭,不哭了就叫,總是無意識地重復著"別走"這兩個字。
就如同當日病榻之上,他燒著揪緊梁偃的袖子,一邊哭一邊不讓他走。
也如同六百年前那個絕望的冬夜,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怕冷的,可是那個人還是走了,怎麼叫都不回頭。
四、
小棠累得狠了,沒吃晚飯就睡了。
梁偃先把他洗干凈了塞進被子,又自己洗漱了爬上床抱著他睡,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又睜眼看他紅暈未褪的臉,興致起來忍不住上去戳了一下。
小棠在夢中撇撇嘴,看得他忍不住又戳一下。
剛才真是太過瘋狂了……莫說小棠累壞了,梁偃自己也有些腰酸,這個樣子的自己他其實很陌生,至少在來這里之前,從未有過。
他好像沒有什麼太在乎的東西。
不是不愿,是不敢。
教他法術的師父是個挺落魄的老道,看風水驅妖邪的本事時靈時不靈的,梁偃小時候跟著他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但他預測過兩件大事,都沒錯過。
一是他自己的死期,一是梁偃的命。
梁偃的命很好,雖然未必有俗世中的大富大貴,卻一定不是庸人,師父臨死前還在感嘆,這麼好的命軌為何會斷掉,看似不堪負重而生生折斷,這一世梁偃活不過三十歲。
"你每一世都活不過三十歲。"師父說。
而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梁偃遇到了梅小棠。
有些晚……幸好不算太晚。
小棠半夜醒過來揪著梁偃肚子上的皮叫餓,梁偃一邊喊他撒手一邊套褲子,做飯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可端碗過來看見小棠期待地咂咂嘴,他頓時覺得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心血來潮去擦柜子頂。
若不是被那個大花瓶砸到,他又怎麼會來這里。
從前的世界雖大卻怎麼比得上這溫暖的方寸之地,小棠太傻……其實他怎麼舍得走,他根本不愿意走。
坐在梁偃懷里等盛飯的小棠咬著筷子尖,完全不知道片刻之間他已經被貼上"太傻"的標簽,屁`股還有點疼可是肚子空得更難受,他扒拉下大半碗飯才想起來對著盤子里的菜挑挑揀揀。
看見他把一葉小白菜用筷子尖從盤子里拎出來,晃悠了半天也不張嘴,梁偃了然道:"不愛吃?"
小棠沒說話,有點郁悶地看了他一眼。
"家里沒什麼肉了,"梁偃拍拍他,"誰讓你不讓我煮那只拖拉雞。"
小棠拎著小白菜幽幽地說:"要不……你現在把它煮了吧?"想了想他又閉上眼攥著拳頭說:"拎遠點,別讓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