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由不得你。”
“就算我走了……還會再來。”
敖澤啞然,感到有點頭疼。他越來越覺得景閑丟給了他一個大包袱。
過了一會兒,那人又開口,“能求你件事?”
“你講。”
“龍丹……我不知道,怎麼還給他。”
“龍丹?”敖澤抱起雙臂,這家伙還敢提龍丹?但看著徐銘承這幅樣子,又不好再發火,“哼,你們兩個的事,自己解決。”
“……知道了。” 對面沉默了片刻,漸漸垂下頭不說話。
見他又開始昏昏沉沉,敖澤皺眉,“嘖”了一聲,沒想到人這麼不經折騰。偏偏又難纏的要死,他這人雖然暴躁但也算心慈手軟,知道這事還得要景閑親自解決,只能惱火的離了囚室。
翌日,敖澤并不意外景閑來找他,意外的是自己猜錯了主題。景閑說明來意:他在這里住了大半個月,奈何身體實在不適,想離開東海。
敖澤最近得了一個有趣的小孩兒,對景閑也的事不那麼在心了,又找不到理由勸他留下。只問他想去哪里,景閑提了幾個氣候宜人的地方,敖澤點了點頭。
“還有,那人還在我這兒。你不去見見?”
“還在麼?”景閑似乎有些驚訝,“不了,我不想見。”
“我本來也想讓他走,奈何他非要見你。”敖澤無奈的捻了捻衣飾上的流蘇,又放下,“這人煩人的緊,我打發不走,實在拿他沒辦法,現在還丟在牢里呢。你去看看吧?”
景閑再三搖頭,可經不住敖澤一再勸說。終究去了。
晚些時候進了牢中,就見徐銘承一身狼狽,左臂不知怎麼裹著布帶,早就被血浸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走近些,看到原本一張俊逸冷峻的臉瘦的慘白,頭發亂糟糟的垂在臉前,幾縷劉海被冷汗打濕貼在臉頰,落魄至極。
一手拿住對方的下巴抬起臉,徐銘承緊閉的眉眼一皺,慢慢睜開眼視線緩緩對焦。
“景閑……?”蒼白的唇動了動,徐銘承看到眼前的人,強打起精神。“你還是來了。”
見到徐銘承這個樣子,原本的要說的話也都忘了,他放下手,不忍看他,“你走吧,別讓我難辦。”
“你的身體……沒事了嗎?”
“這不關你事。”
徐銘承苦笑,“是我對不起你……更沒資格關心你。我來這里,不是求你原諒,那顆龍丹你收回去吧,我這樣的人,不值得。”說完喘息了一陣,吐字有些艱難。
“確實不值得。”景閑看他一眼,涼涼道,“可惜我不需要了。你走吧。”
“你拿回去吧。它每在我身上多一天,我就覺得罪孽更重一日,這個樣子……我寢食難安。”
“呵,你也知道什麼是寢食難安?我還以為你和你師父都是無情無感的怪物。”
徐銘承深吸口氣,“景閑,師父雖有錯在先,但他畢竟年事已高……求你饒他一條生路,你的仇……我可以替他還。”
“你還得起?”
“我這條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