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的位子突然顫抖了一下,讓我止住了眼淚,卻有更不安的預感。
兩天后我接到了個陌生的號碼,她問我是不是叫胡彌,我說是,她就開始對我大罵“你還我兒子,該死的人是你,你這害人精,怎麼能把我兒子害成這樣?……”
我不知道我聽進去了多少惡言穢語。我只知道卓子墨出事了,那天他的電話就像告別一樣,我一陣心慌,丟下所有去了T市。
到了卓子墨家,門鎖緊閉,沒有人在家,我只能等著。
天黑了,一對夫婦才走過來,滿臉的憔悴,我的心瞬時下落。見了我,那男人問“你找誰?”他應該是卓子墨的父親。
“伯父伯母好,我是胡彌,是來找卓子墨的。”
婦人聽了我的話飛快的就撲上來拉著我打“好個屁,你還有臉來?你把我兒子都害死了你還有臉來?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嗚嗚……”
我已經失去知覺了,要不是她拉著我打,我想我已經倒在地上了吧。卓子墨死了?那天的話真的是告別嗎?是永別嗎?
卓父拉開我們,說“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我被他拉到街道旁,回過神來,我又折回去,我要見子墨,最后一面也要見的。只是他們把大門都關了,我跪在大門前,給他們磕頭,求他們讓我見見卓子墨。房子里很安靜,像沒人住一樣的死寂。
我就這麼一直跪著,我一定要見到卓子墨。兩天,我整整跪了兩天,腿早已沒有了知覺,卻有股勁讓我堅持,那道門卻一直沒有打開過。
“你起來吧。”
我抬頭瞇著眼看眼前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
“我是子墨的姐姐,你跪著也沒用,起來吧。”她扶起我,只是失去知覺的雙腿根本沒法站得住,最后她只能送我去醫院。
“你好了就回去吧,不會讓你見子墨的,你也見不到他了。”
“姐姐求求你。”
“他都不在了怎麼見,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心拋下他?你知不知道他過的有多痛苦?他從小就開朗,可是因為你,他兩次看心理醫生。去年跑回來對父母說喜歡男人,被爸媽打的遍體鱗傷,關了幾個月,看了幾個月的心理醫生。”
那時我以為因為我的拒絕他又躲起來了。
“今年他回家主動要看心理醫生,卻越看越嚴重,都抑郁了,要不是神志不清能出車禍嗎?”
我以為他玩夠了我才走的。原來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自私的想著自己,無法想象給卓子墨帶來這麼大的傷害他竟然到最后還要和我約定下輩子。
“子墨……”
“回去吧,好好生活。”
說完她就走了,我住了下來。
卓子墨是出了車禍,不知道是事故還是故意。我的留言確實是他最后的通話記錄。如果哪天我給他回了電話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卓子墨的點點滴滴回放在我的腦海里,第一個對我露出燦爛笑容的他,霸道的欺負我的他,說喜歡我的他,乞求給他愛的他,眼睛通紅的他,狠狠傷害自己的他,殘暴揉膩我的他,溫柔對我的他,所有的卓子墨如今已經沒有了。
沒有太多的感覺,就是覺得胸口痛,大口的呼吸也不夠供氧的難受。
可不可以再有次機會讓我來愛你,我還欠你一句我愛你呢卓子墨!以為以后有機會說的,一直吝嗇的喜歡你也沒有說。
我想慟哭的,可喉嚨卻發不出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