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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慮了,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晚上,打電話到他父母家,他媽媽敏銳的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嚇出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表白
,就差高呼三聲平安無事嘍。情急之下,我謊稱自己忘帶鑰匙又聯系不到秦霜。
她知道我們是分攤房租的室友,將信將疑,又找不出破綻,只得作罷:“讓他有空回家吃飯,你
也一起來。對了,小秦喜歡在腳墊下面藏備用鑰匙,你找找看。”
兩年來,我對他的行蹤一直了如指掌。這次,他會去哪兒?
只好找出姚佳的電話。中交樂團里,也就跟她比較熟。四年的同學,加上她秦霜前女友的身份。
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系,姚佳并沒有問我為什麼不知道秦霜的去向。她很坦白的告訴我,秦霜借調
到馬來西亞管弦樂團了。
我問她要電話,她說他不知道,要問他們團的樂務,讓我等她的回電。
我等得度分如年。
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無法識別”。我以為是姚佳,但對方一直不說話。擔心姚佳打不進來,
我胡亂罵了幾句匆匆掛斷。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姚佳:“他住在Melia Kuala Lumpur xxxx房間。電話號碼是
00603xxxxxxxx。”
拿到號碼,我又猶豫了。說什麼呢?
他是負氣走的,因為我那句話。但是,無意之言卻是藏在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總也放不下,他過
去的那些女朋友……
也許,就這樣結束,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也許,我們在一起只是個意外,他最終還是會選
擇女性。
思想斗爭的結果,還是決定打過去。不說話,他不會知道是誰。只聽聽他的聲音。一聲就行。
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字眼全沒了意義。只有聲音,屬于他的聲音。
忽然想起德國歌劇,明白老師為什麼說詞只是載體。
如果,如果就這麼斷了,他會喜歡什麼樣的人?乖乖女型的?“維也納”那類的?還是,姚佳?
我想象不出來。
我不了解女人。雖然姚佳是唯一和我走得比較近的女同學,甚至在她成為秦霜的女朋友之前,很
多人以為她會和我成為一對,她對我也一直是個迷。
“維也納”走了之后,管弦系開始進行弦樂四重奏的分組練習。秦霜那個組的大提琴是姚佳。
我是通過秦霜認識她的。當時她正在琴房門口吃“可愛多”,另一手拎著琴。我們和她簡單打過
招呼就分開了。琴房禁煙禁食,她得吃完手里的冰淇淋才能進去。
以后就是點頭之交。對她的最深印象就是一頭長卷發,在滿大街都是這離子那離子的直發美女里
,她顯得比較特別。還有就是她的名字,我聽到別人叫她“佳肴”或是“美味”。
和姚佳熟起來是在學生食堂。
秦霜要我去買糖醋小排,他去買其他的菜和主食。我們一向伙著吃。
我站在隊尾數人頭,處于領先地位的姚佳發現了我,招手讓我過去。在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
我識相的擺手拒絕。她沒再堅持。
秦霜端著飯菜來找我,我想說干脆算了,排到也賣完了。姚佳就走過來。
“我打了雙份,分一半給你。”
我愣愣的看著她把醬紅色的小排骨撥到我的飯盒里,拿勺子的右手腕上套著一個黑色的發帶。
聽到嗡嗡的起哄聲,我的臉有些發燒,尷尬的說著:“夠了夠了。謝謝謝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再和姚佳見面,她總會跑過來和我聊幾句。漸漸熟起來,也逗幾句貧。
看到她就喊:“嗨!美女佳肴!”
她便回應:“嗨!帥哥卓越!”
再后來,被她抓過幾次差。無非是周末的時候幫她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搬到校門口的出租車上,或
是帶她到相熟的制琴社配一套A型大提琴弦。
也和她一起出去過。聊的還行。
弦樂四重奏排練時,我經常流竄到她那組觀摩。秦霜說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點頭默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