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投。
有時我也納悶,到底我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還是她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
所以后來有人私下里議論我不仗義、戧哥們兒的女朋友時,我在心里先認了,也沒辯解。雖然我
在一開始并沒有任何企圖,但在別人眼里怎麼看都像是我耍了個陰謀。
事情對我也很突然,像開玩笑弄假成了真。
姚佳被系里選送參加日內瓦國際音樂節的大提琴比賽,除演出服之外,她還需要訂做一件民族服
裝旗袍。去格格旗袍試穿成衣那天,是我和卓越陪她一起去的。
她非常漂亮,中式服裝,西式卷發,意外的和諧,脫俗的美。
“好看嗎?”她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羞澀的轉向卓越。
卓越笑:“太好看了。穿上它你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討厭。”她低頭。
“你不相信我?你知道我是誰?”卓越繼續,“我是全天下最誠實的男人。”
裁縫師傅和服務小姐撲哧笑出聲:“你們這一對,還真般配。”
姚佳走進試衣間,卓越轉向我,笑容僵住,有些訕訕:“這玩笑開大發了……沒勁……”
“干嘛不說實話?你不是天下最誠實的男人嗎?”我冷笑,“直說你喜歡她不就結了。拖來拖去
也不怕別人捷足先登?”
“想捷足先登的人,是你自己吧?”連他也誤會我加入他們是為了追姚佳。
他眼里的敵意刺激了我,幾乎是話趕話的杠下去:“是我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隨便!”
“你別后悔!”
話說到這個份上只能打住。我們三個人沉默的回到學校。姚佳去樓上放衣服,我和卓越在樓前的
樹底下等她一起去復興門吃菌火鍋。
兩個人無話。都想解釋些什麼,又都不開口。
卓越去小賣部買礦泉水,姚佳從公寓樓里跑向我:“卓越呢?”
我抓住她的手臂往懷里帶,嘴唇碰到她的臉。眼角瞟到拿著礦泉水往回走的卓越,我的嘴唇下移
,吻住她的。她沒有抗拒,身體軟軟的靠在我懷里。
我的指縫間是她柔滑的長發,眼里是卓越漸行漸遠的背影。
那一瞬間,我心里升起一種破壞后的快感。
現在,卻是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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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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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4日 星期日
今天是我到大馬的第10天。如果卓越沒說過那句話,如果我沒有取消那張機票,他應該在下午3
點40分到達KLIA。現在說什麼,都只是如果。
下午去了云頂,住在和賭場相連的Genting First World Hotel。接下來的幾天在山頂的國際歌
劇院有幾場歌劇伴奏。
我就納悶,到云頂的游客,要麼去賭場,要麼去看流行歌手的演唱會,會有多少人看歌劇?
開場前一個小時,一幫人張羅著去吃肉骨茶。我沒去。正式演出前,我不習慣吃東西。胃里太飽
在臺上精力就不能集中。
卓越總因為這個罵我事兒媽。罵歸罵,他還是得帶著干糧聽我的音樂會。
如果他不能來,就打電話提醒我:“回頭先去吃東西。”
更多的時候,他捏著我的臉說:“慢點!慢點吃!誰讓你演出前不墊點?”
……
后臺的人漸漸多起來,馬上就要上場。我心里像長了草,亂糟糟的。從來沒有過的迫切,想見卓
越,想聽他說話,哪怕是罵我。
我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如果聽不到他的聲音,我的腿恐怕顛得比團里那個有職業病的定音鼓還厲
害。
我走進廁格,一手撥號一手背到后面鎖門。
電話通了,我不說話,就是聽。他開始還算客氣,后來就破口大罵,忽然又沉默。
我正奇怪,他突然說:“秦霜。”聲音沉沉的,穩穩的,仿佛已經看到了我,仿佛就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