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全部?”
“嗯。”
我就說了,他喜歡我不喜歡你,我也喜歡他。很簡單,卻是切中主旨的事實。
我和秦霜都相信,她絕對不會到處亂說。她不是那種人。
姚佳搖頭:“我不信。不可能。”
“要怎樣你才信?當著你的面接吻?或者……”我把手伸進白色的棉被里,“當著你的面做些什
麼?”
姚佳往門口倒退:“不,不用了。這太突然,太意外。我,先走了。”
秦霜把我的手扔出來:“你這人……”
我訕笑。也感到驚異,那些露骨的話會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我以前連黃色笑話都不說的。
說話的是另一個卓越,四年來,他卑微的躲在暗處,嫉妒著秦霜身邊的每一個女孩兒。今天,他
終于證實,他不僅有競爭的資格,而且還贏得了勝利。面對被砍翻的對手,他有些得意忘形,想
把她甩得更遠,讓她死心。
項東說得對,就算有把握不會廢也別在大考前惹事。
但事兒已經惹下,不能不面對。
好在考試全部通過。不該廢的沒廢,該廢的廢了。萬幸。
眼看就要到寒假。我沒像其他人那樣急急的返家,而是和秦霜一起,在學校附近找房子,搬家,
退學生公寓。
大學生活還剩半個學期,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我們還是決定搬離學校。怕露出馬腳。
我隱藏秘密多年,早已習慣在人前的掩飾和克制。秦霜不行。他隨時都像一只發情的小獸,有時
一個吻都有可能使情況變糟。
有個說法,音樂學院的住宿制與乒乓球比賽項目同名,校內的公寓是男單,女單,男雙,女雙,
男團,女團。校外是混雙。
我們這對住在校外的男雙,卻有著混雙外宿的原因。
我們在南禮士路租了一套兩居室,有簡單裝修,又添了點錢把其中一間做了隔音處理,當琴房。
東西沒置辦齊,先買了兩張床,大的睡覺,小的是擺設。
鋪好臥具,我們相視一笑。除了那晚的第一次,我們只偷偷接過幾次吻。
我說,床上要絕對公平。他紅著臉點頭。我想,他對同已經有了些解。
我進入他的時候,他微微的發抖,卻非常順從,連姿式的變換都沒有異議。
我有些動容,也慚愧。其實我并不是很在意位置,卻裝作很在意。
他過去的那些女友,是我的心結。
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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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8日 星期四
下午3點,所有演奏員從云頂乘車返回吉隆坡。
上車時,小提首席坐在我身邊。我看出他是刻意的,大概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我有點緊張,我知
道我的狀態不太好。
他是個精干的中年人,琴技一流。他問我是否適應這里的環境。我說還好。我現在聽當地人講的
華文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
他又問我:“這次借調期是兩個月吧?”
我說是。
他很溫和的笑:“秦先生,我很欣賞你的才華和技巧。想請你考慮延長借調期。”
我差點就要拒絕,又咽回去,問他要延多久。他說一整年,能再長些更加好。
我想了想,說:“還是一年吧。我西馬的簽證是一年多次往返。”
他說簽證的事不用我掛心的。我還是堅持一年。
他又笑了:“我明白,我明白,年輕人啦。”
他說他先讓團長跟我們團聯系,兩個團簽好延期協議后我再簽個名字就可以。
我的腦子有些亂。離開那個環境久一些,有些人有些事應該會淡忘吧?也許,一年后再回去,我
會很從容,很輕松。
首席大概覺得我的表情有些僵硬,笑呵呵的說他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里很悶,這個周末會安排團里
的同事帶我去游覽美麗的大馬。
“Malaysia, truly Asia。”他不無自豪的看向我。我沒說話。
把行李送回Melia Kuala Lumpur,我獨自去Sungei Wang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