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說話好啊。
干保鏢的人,會動手就行了,不需要用嘴。
于是洪老板大手一揮,就與禹向榮簽了兩年的雇傭合同。
在這兩年時間內,禹向榮就需要隨時聽從他的差遣,二十四小時隨時整裝到位。
做保鏢好些年了,禹向榮在職業素養這方面沒得說。只要雇主的錢到位,半夜三點讓他去買啤酒鴨他也能二十分鐘送到。
更不要說日常的出行前車座保養維護、入住前房間安全排查、隨時隨地的有求必應……禹向榮事事盡心盡力。
也是因此,這一年來洪老板對于這個保鏢也是越來越信任,大事小事都離不開他,連稱呼都換成了更為親切的‘阿榮’。
但這并不代表,禹向榮會樂意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接送老板的小情兒蹦迪玩樂。
“褚小姐,請問您是回公寓還是去老板那里?”
禹向榮老板洪豐今年五十三歲,剛熬死自己的老父親升任公司董事長。一朝春風得意,行為上也不再顧忌,外面彩旗不少。最近這位褚秀雅女士,就是洪豐的新歡。
據說是洪總在陪老婆逛街買衣服時,認識的。
哦,到也不能說是‘據說’。
禹向榮一邊開車,一邊平淡地在心里想。
畢竟當時他就在店里。
是兩只眼睛親眼看見褚女士趁著銷售完接卡結賬,用手指甲在洪總的手掌心里畫了個圈的。
禹向榮從后視鏡瞥了眼一進車就趴倒在后座上的女人,卻冷不丁接觸到一大片帶著纖細弧度的白膩腰肉。
他被灼到了似的連忙收回眼,隔了幾秒,才伸手打開了車內的暖氣。
“褚小姐,麻煩您系好安全帶。”
嚴肅端謹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
楚遙做了個夢,夢里他和人喝了交杯酒,被醉醺醺地抬上嬌子往洞房里送。
轎子挺穩的,就是密不透風有點熱,他忍不住解開兩顆扣子,伸手去掀轎簾。
“褚小姐?”
前排司機的詢問聲打斷了楚遙朦朧的夢。
他依舊有些迷瞪地“嗯”了一聲,順手抬起胳膊將車窗按下來了一點。
楚遙心里想,這司機還挺有禮貌的,叫他“楚小姐”。
上道。
比白日里涼上許多的寒風從窗戶的縫隙里烏烏地往里灌,將楚遙的酒吹醒了一點,同時也拂開了擋住他大半張臉的長發,露出了一張酡紅的漂亮臉蛋。
化了濃妝的楚遙,五官只依稀看得出男性的底子。依靠修容腮紅這些現代換頭術,已經將他雄性特征分明的棱角完全給柔和掉了,走在外面和普通的女孩子幾乎看不出一點區別。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望著窗外略過的夜景發呆,小手指隨意勾開了吹拂到臉上的凌亂發絲。
楚遙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條回家的路,似乎和他平時走的有一些不同。
與此同時。
禹向榮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往常只要和這位褚小姐單獨在一起,她總會嘰嘰喳喳和他搭話。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竟然沒有向以前那樣搞出些令他為難的行為動作,他緊繃的背不禁松了一點。
畢竟這種事他不方便和老板提,反倒會影響自己的職業發展。他能做的也就是保持距離,公事公辦,盡可能完成好任務后就遠離這些女人。
女人。
在他眼中簡直就是令人頭大且麻煩的代名詞。
密閉的車廂中夾雜著微弱的酒氣,還有一股甜絲絲的香水氣味。
和往常女人噴在身上的濃郁香氣不同,這股味道更加輕柔,淡淡的果甜里又裹了朦朧的花香,隨著后座涌進的晚風,層層縷縷地鉆進他鼻尖。
禹向榮忍不住又往后座瞥了一眼。
這一眼。
卻令他速來驕傲自信臨危不懼的工作心態,瞬間搖搖欲墜,幾欲崩塌。
???
他接送的老板相好。
花一晚上時間整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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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榮(面上穩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一定是我開車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