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位楚小姐,真的是‘女士’嗎?
在車上,鮮少對工作以外的事情產生好奇心的禹向榮忍不住在心里道。
回想起剛才的一系列事,難得的,他不茍言笑一向淡定的臉上浮現出十分復雜的神情。
意外,驚訝,還有一絲莫名的好笑。
當天晚上,禹向榮還是順利地完成了接送任務。
面對真正‘褚小姐’上車后坐在副駕駛上對他的種種曖昧舉動,禹向榮打心眼里覺得另一位‘楚小姐’,要直率可愛許多。
*
作為一名保鏢,禹向榮每天的工作時間比上班族要長不少。
二十四小時待命的說法不是假的,但好在這種夜間出工的時候不多,他大多數時候晚上還是能睡夠的。當然,睡飽是不要想了。
新一天的工作,從六點起床出操開始。
禹向榮六點半吃完早飯后,就需要整理老板座駕,檢查輪胎、底盤、剎車片,再啟程去接雇主上班。
盡管如今是和平年代,禹向榮還是會盡職盡責做好這些準備流程,避免真的有意外情況的發生。
于是第二天早晨,當禹向榮在如往常一樣檢查車座的時候,還真發現了一件異物。
是一支……口紅?
禹向榮依稀記得曾經的前女友包里時常會揣一支類似的玩意兒。但大多都紅得嚇人,不像這個這麼粉,還閃閃發光亮晶晶的。
禹向榮本來認為這是老板的相好褚小姐落在車上的,打算一會兒交給秘書處理。然而等他將車開上路后,才忽然反應過來褚小姐昨天坐的是副駕駛,這后座撿到的東西,應該是昨天那位坐錯車的‘楚小姐’的。
‘她’那時醉得東倒西歪,應該是下車翻包的時候不小心落出來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保鏢,禹向榮清楚的知道這輛公車上不能有任何不屬于老板的東西。
但此時他已經開車出了門,只能暫時將這支小東西揣進了西服內縫。
這一揣,就是小半個月。
直到他再一次碰見楚遙。
依舊是在同樣的深夜,同樣的地方,同樣……令人印象深刻的見面。
“唷,美女,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抽煙?”
“是啊,要不要陪哥幾個玩玩呀?”
不遠處巷子里傳來的一串淫邪說話聲,令剛從嘈雜環境出來的禹向榮不由皺起眉頭。
他今天是專程送老板和相好來酒吧玩的。要說那位褚小姐也是厲害,自己愛玩也就罷了,竟然能將他五十多歲的雇主也帶到這麼時髦的地方一起玩樂,無怪乎老板愿意在她身上花那麼多錢。
這種新鮮感,可能是老男人最喜歡的吧。
因為又是大半夜出工,禹向榮難得沒有職業素養地在心底吐槽了兩句。但他嘴還是牢牢閉著,面色肅然地開車將兩人安穩地載到目的地,送進了酒吧卡座。
但也許是他這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太過正經,老板嫌他掃興,便揮揮手趕他出去守著。
禹向榮是掙錢不是賣命,順勢便聽從吩咐走出了酒吧。
想著還要撐大半宿,禹向榮就打算去旁邊抽根煙醒神。沒想到他剛走到酒吧旁邊的街道,就聽見更深處一點的巷子里傳來這種令人不適的對話。
“嘿,還躲呢?躲什麼躲,漂亮妹妹不給哥們面子啊!”
“沒事沒事,哥哥我就喜歡你這種辣的。瞧你裙子穿這麼短,是不是等著哥哥們掀開啊?”
“瞧瞧這漂亮的小絲襪,還系著環兒呢,真會玩!”
難以入耳的下流話還在繼續,禹向榮放在嘴邊的手指微頓,最終還是取下未點燃的煙,邁步往聲源處走去。
倒也不是想要英雄救美什麼的,只不過是撞上了這種事,視而不見他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
“小騷貨,不躲了?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