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鋒利的刀被皮鞘包裹住,看不見刃,卻又讓人想去觸刃。
楚遙猶如欣賞一幅藝術品一般,將男人的身材從頭到尾描摹了一遍。
他的眼神火辣卻很干凈,盡管飽含興味,卻并沒有讓人覺得冒犯,只是有些灼人。最終,那兩道充滿熱度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指節上。
那里和他一樣,夾著一根煙。
只是還未點燃。
“帥哥,要借火嗎?”
沒有在意男人的沉默,楚遙又走近了幾步,大方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星火。
“……嗯。”
禹向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應下了。
明明打火機就在褲兜里,但他轉念又想,借個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于是便坦然地將煙叼進嘴中。
只不過,面前的人依舊不按套路出牌。
楚遙并沒有去摸包里的打火機,只是將指縫的煙重新含在了紅唇之間。
他踮起腳,將腦袋湊到了男人陽剛的面龐跟前。
煙嘴抵著煙嘴,鼻尖挨著鼻尖。
“嗞……”
灼熱呼吸和點燃的煙氣一同繚繞在兩個人眼睫和發絲上,像霓虹閃爍的霧,倏而騰升入黑暗里,倏而順著口鼻鉆進身體里,濺落出細小的火星。
“不好意思,我也忘帶了。”
楚遙撒了個一聽就假的謊,臉上卻笑盈盈的,甚至點燃了煙后也沒有立刻后撤,反而伸出手臂掛在了男人寬厚的肩上,含著煙夸嘆道,“你好高呀……我都快夠不著了。”
禹向榮冷不丁回想起上次聽到這樣的語氣。
還是面前同一個人。
夸他——“胸挺大的”。
就這麼一晃神,面前人的手就得寸進尺地順著肩往他的胸膛上挪。
禹向榮連忙抬起手握住了他細瘦的手腕,謹肅道:“楚小姐,我還在工作。”
楚遙卻因為他這短短的一句話挑起了眉頭。
“你怎麼知道,我姓楚?”
這一瞬間,楚遙迅速把以前自己約過鴿過的男人都在心里過了一遍。
然后他信誓旦旦地篤定,面前這盤極其對他胃口的菜,自己絕對沒有染指過!
笑話。
要真睡了這麼香的肉體,他還能在這emo?
禹向榮卻被這話問得一頓。
沉默半晌,他才將上回自己烏龍接送錯人的事情簡單向楚遙解釋了一遍。
在這過程中,他也終于把掛在身上的人給扒拉了下來。
“怪不得!”
楚遙倚在墻邊,恍然大悟,“后來我才發現那天訂單取消了,都沒扣錢。”
正在心里感嘆緣分真是奇妙,楚遙的目光瞥見男人這副試圖跟自己劃離關系的正經模樣,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但是那天我可醉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忽然又猛地湊到禹向榮面前,眨著眼睫嬌問道,“那哥哥,你沒趁人之危,做什麼壞事吧?”
禹向榮的面色被這話問得又僵硬起來。
男人的視線不由得從‘女孩’精致嬌艷的面容移到了他光潔的腦門,再又移到了他今日扎著的高馬尾頭上,目光微妙而復雜。
“不會吧,真做什麼壞事了?~”
楚遙還記得自己第二天起來渾身上下好好的呢,但現在看到男人這副神情,卻又不確定了。
難不成……還發生了點什麼好事?
楚遙又是竊喜,又是暗恨跺腳。媽的,他這一喝醉就斷片的毛病,害死人!
“咳,沒有。”
禹向榮連忙移開視線,低頭去解自己西裝的衣扣。
“哎呀!”
楚遙眼睛一亮,嘴里卻十分欲迎還拒,“你不是說在工作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