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時然雖然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但也能感覺出他話語里夾槍帶棒的。
忍!
紀時然捏了捏拳頭,為了演戲學習,他忍了!
紀時然把椅子又挪了過去,劇本給他翻開,筆給他準備好,等著他開口。
然而段修遠只是看了一眼,便輕笑道:“不應該呀。”
紀時然表示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這場戲你應該很是擅長啊。”
“我擅長什麼?”紀時然又低頭重新讀了一遍劇本。
《一縷風》是刑偵劇,兩個男主一個檢察院的檢察官,一個是黑/道上的頭頭,下一場戲就是檢察官對黑頭頭的唾棄與謾罵。
而紀時然演的就是那位檢察官向陽。
段修遠掃了眼劇本——向陽動作:斜瞟一眼后翻白眼;向陽神色:不耐煩……
于是,他點了點頭,再次確認,“嗯,這場戲你應該演不賴。”
第 24 章
紀時然獨自一人窩在椅子里,拿著一支筆把劇本當成是段修遠的臉,狠狠地戳著。
叫你陰陽怪氣,叫你冷嘲熱諷,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段老師,紀老師!”
那邊常務喊人,到他們倆的戲份了。
“來了。”紀時然應了一聲,放下劇本就過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紀時然剛好贊了一肚子氣,看到對面的段修遠,都不用醞釀,情緒直接就來。
場務一打板,紀時然就開始了!
他拿著道具槍,懟著黑/道頭頭段修遠的腦袋就是一頓臭罵,“江北陰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陰溝里的一條蛆!真以為我動不了你?在這兒跟老子逞英雄……”
紀時然很是入戲,罵得又兇又狠。
機器后面,制片有些驚訝地看著機器里的少年,小聲跟萬導道:“你別說,紀時然這場戲的爆發竟然還不錯!”
萬導盯著機器的畫面,很是贊同地嗯了一聲。
制片是越看越驚嘆,“我還以為他會被段修遠壓了氣場呢,結果竟然是段修遠被壓了一頭,哈哈哈,紀時然都能有這發揮,萬導您也太會調/教演員了吧!”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啊。”萬導輕笑一聲,掃了一眼正在挨罵的某人頗為感慨道:“段老師可是比我會調/教啊……”
“段修遠?”制片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笑道,“對啊,聽說這倆人不和,那演這劇不就是剛剛好嘛!怪不得你能選這倆人,老奸巨猾用心良苦啊哈哈哈!”
萬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拿起喇叭,“卡!過了!”
拍攝雖然結束,但紀時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導演和制片人都過來夸他這場戲演得不錯,尤其是萬導,重復了好幾遍,“爆發很好,情緒很到位哈!”
被夸了紀時然雖然嘴上一直說“導演您過獎了”,心里卻是止不住地高興。
姓段的說的還真沒錯,這種戲份他確實擅長!
“紀老師,來補個妝!”
“好!”紀時然應了一聲就過去了。
段修遠補完妝過來,看了眼屁顛屁顛路過自己招呼都不打的某人,忍不住跟萬導抱怨,“您夸他干什麼。”
萬導稀奇地打量他一眼,“怎麼了?我可是聽老黃說你逼著他夸紀時然的事兒了,怎麼我這自愿夸還不行啊?”
段修遠看了眼不遠處的紀時然。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盛滿了亮光,臉頰的酒窩淺淺的,笑容明媚得像是找到了太陽的向日葵。
“也行,人是挺開心的。”
……
紀時然嘚瑟完只覺得自己口干舌燥。
瞅了一圈沒見到王宇的身影,他剛打算去找水,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捏著礦泉水的瓶蓋遞了過來。
“難為紀老師記那麼多罵我的詞,真是辛苦了。”段修遠看了眼把“過癮”二字寫在臉上的紀時然,把手里擰開了的水遞給他。
紀時然接過來咕嘟喝了幾口,潤潤嗓子,得了便宜開始賣乖,“哎呀,剛才太入戲了,是不是罵得有點兇啊,段老師千萬不要介意呀。”
“假了。”段修遠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客觀評價,“這種戲你就不太擅長了,演出來很是假。”
“……”
紀時然突然感覺剛才的戲一點也不過癮。
王宇不知道從哪兒又冒了出來,把他拉到了一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我的哥啊,先別說了,趕緊看看這個吧!”
“什麼呀這是?”紀時然接過手機,看到了微博熱搜“段修遠紀時然不和實錘”。
???
什麼不和實錘,他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紀時然點進去,看到了采訪視頻和下面的評論,總算是明白段修遠為什麼陰陽怪氣了……
他吩咐王宇給劇組的人訂點喝的,還特地叮囑要一杯果茶,“找商家問問,要酸一點兒的果茶,段修遠不愛喝甜的。”
王宇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立馬去辦了。
紀時然搬了個凳子,挪到了段修遠的旁邊,后者正在看劇本,見他過來眼睛都沒斜一下,而是直接遞給他幾張紙。
紀時然看了看,紙上印的是接下來的幾場戲,這幾場戲是向陽初見江北陰,他還不知道江北陰的身份,甚至很欣賞這個人,想跟他交朋友的戲份,自然跟前幾場針鋒相對的戲的情感截然不同。
紙上大部分都干干凈凈,只有印刷的字體,唯獨他戲份的地方,劃了線做了筆記,神態什麼的都有仔細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