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拍雜志那天。
從一早起來紀時然就開始躊躇了, 他要怎麼跟段修遠提出蹭車的請求才顯現的生動自然不刻意?
“你的車在哪兒呢?”紀時然趁著休息的時間,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段修遠沒說話,同他挑了挑下巴,示意了一個方向。
紀時然看了一眼,嘿嘿笑了笑,“車不錯啊。”
段修遠嗯了一聲,手里的劇本翻了個頁。
“那個……車里空間挺大的吧。”載我一個肯定不嫌多吧!
紀時然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地足夠明顯了。
果然,段修遠翻頁的手頓住了,他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漂亮人兒,喉結上下翻滾,眼神晦暗了幾分,意味不明……
許久之后,他才嗓音沉沉地嗯了一聲,開口的聲音莫名有點啞,“是挺大的,你想干什麼。”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啊?
紀時然在心里暗自嘀咕,嘀咕完還是老老實實道:“玲姐有事沒辦法接我,下午的雜志拍攝我想讓你順便帶上我嘛。”
他語氣軟軟的,活像個被人欺負后撒嬌抱怨的小貓貓。
段修遠耳根子癢癢的,他提了提唇角,目光溫柔地看向小貓貓,輕聲應了句“好。”
……
雜志的拍攝現場。
紀時然看著雜志方準備的道具,臉上的表情直接就僵住了。
拍攝的場地是遍地的麥子……
就憑這遍地的麥子,你敢說他是個普普通通的雙人雜志?
他在遠然超話里沒個十級,紀時然都不信!
雜志方的負責人叫媛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是個長相可愛笑起來有酒窩的女孩子。
她正在跟紀時然他們講這次拍攝的主旨,“麥子的寓意是收獲,你們就想象你們徜徉在麥田里,微風拂過,麥子像海浪一樣卷來。
”
“你可以想象麥子輕輕撫過你的背,你的肌膚,你的身體的每一寸……”
紀時然聽著聽著就想到了其他的東西上——段修遠的食指從他的蝴蝶谷骨開始,順著他背脊的溝一路下滑,從淺到深,直到最后隱入兩股之間,再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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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師,段老師,你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提的。”媛媛喊了兩聲,但是面前的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放大音量,又喊了好幾聲。
“段老師紀老師?!”
紀時然這下回過神來,瞬間面頰緋紅,而且還有熱氣不斷往外散發……
“啊哈哈哈,挺好的挺好的。”紀時然用手扇了扇臉頰,“那個,你們洗手間在哪兒?”
“那邊出去左轉,門上有標志。”媛媛給他指了一下。
紀時然扔下一句“謝謝”就匆忙去了。
媛媛于是又看向段修遠,“段老師,您有什麼想法或者意見嗎?”
段修遠目光盯著健步如飛的某人,勾了勾唇角,“沒有,都挺好。”
兩位老師都沒意見,于是便去妝造了,倆人都是西裝的造型,紀時然綠色清新,段修遠深藍沉穩。
妝造完回到拍攝場地,攝影師等人已經全部就位。
攝影師一見人過來,直接道:“紀老師,您躺到麥田里就好。”
“……”
紀時然看了眼那邊搭好的一大片麥田,跟某篇文里描述的不能說毫無關系,只能說一摸一樣,簡直就他媽的離譜。
紀時然面無表情地抽了抽嘴角,“躺那上邊你確定不會扎死我嗎……”
攝影師笑了笑,“紀老師真幽默,中間有一塊是假的麥子,下面都是棉花,是軟的,您躺上去吧,很舒服的!”
段修遠扭頭看向他,勾了勾唇重復道:“躺上去吧,很舒服的。”
“舒服你大爺!”紀時然翻他一個白眼,腳上卻很誠實地往麥田中走去。
他安慰自己就把自己當成是一條案板上的魚,大廚怎麼擺他就怎麼躺,于是他面無表情地癱了上去。
媽的,竟然真的軟軟的很舒服……
攝影師搞完紀時然搞段修遠,“段老師,您也進到麥田里吧。”
嘿嘿,紀時然樂了,姓段的也要上來了,他積極地騰出半塊地兒來,今兒的主題他定了就叫麥田里顫抖的段修遠!
“段老師不用躺上去,站到旁邊,再靠近一點兒,對!”
“紀老師別躺的跟條死魚一樣,靈動點。”攝影師叮囑了半天,而紀時然還是那個死魚翻白肚的樣子……
攝影師輕嘆一口氣,“這樣吧,紀老師你別躺的那麼實,稍微起來一點,起都起不來?那你拽著段老師的領帶。”
不不不!起得來的,我自己可以起來的!
紀時然立馬結束消極怠工,直愣愣地起來了。
“紀老師領帶領帶!”攝像師還在喊。
段修遠食指拈起,遞到紀時然面前,“抓吧,愣著干嘛。”
紀時然撇了撇嘴,不是很情愿地把手伸向段修遠,眼睛卻一直回避著不看人。
段修遠挑了挑眉,食指勾起了紀時然的下巴,紀時然雖然是攥著段修遠的領帶卻是被迫抬頭,眼睛還低垂著,一副委屈從就的模樣。
攝影師果斷按動快門。
“很好!段老師身子稍微低一點,兩位再近一點哈,紀老師不用抬頭還低著頭,對就這樣,很棒!”
圖片出來的效果性張力很強。
縱使紀時然有心理準備也看得自己臉紅,更關鍵的是他看完腦子里蹦出來一詞:攻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