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跟村長說過后,紀時然和段修遠住進了條件好一點的農村信用社,其他人就借住在了村民家。
回到住宿的信用社,段修遠又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一直忙到了很晚,才洗漱收拾。
他洗過澡,從衛生間一出來,就聽見有人在外面敲他的房門。
“誰?”
段修遠問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反而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門拉開,坐在地上倚著門的人瞬間往屋里跌,段修遠趕忙伸手接住他。
觸手的肌膚是一片滾燙。
段修遠剛洗過澡,身上一股子沐浴露的清爽味,像是剛剪過的青草味,刺鼻又舒服。
紀時然燒的頭昏腦脹,只覺得面前的人清涼又好聞,忍不住每一寸肌膚都跟他相親。
段修遠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你發燒了。”
“你才發騷了!”紀時然甩著手,大著舌頭反駁。
段修遠無奈,一邊護著他,一邊蹲下身子,“上來,背你去打針。”
村子里道路不好,又曬得全是玉米棒子,根本不方便開車在村子走。。
讓他在上邊?
嗯,在上邊好。
紀時然腦子燒的聽話只聽一半,聽到段修遠的上來,他踉踉蹌蹌地直起身子,很是積極地往段修遠背上搭手。
段修遠穩穩地背起紀時然,后者暈乎乎地倒在他的肩頭,對著他的脖頸兒使勁兒哈氣。
“別吹了。”段修遠忍了一會兒,還是嗓音沉沉道。
背上的人乖巧地停住了,片刻后他帶著哭腔委屈地開口了,“可是,我熱。”
段修遠停了一下,似乎是輕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吹吧。”
第 33 章
段修遠雙手穩穩地托住紀時然, 腳下步子邁得又大又急。
拍戲結束回去的時候,路過了村里的診所, 段修遠大致掃了一眼,托好記性的福,現在還記得路。
紀時然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伸著舌頭在段修遠耳邊哈氣,像只夏天吐舌頭散熱的小狗一樣。
距離小診所有一段路程,紀時然胳膊在段修遠肩頭搭得酸了, 不自覺地滑落了下去。
段修遠察覺到了,他胳膊用力把人往背上送了送, 然后騰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某人的屁股,“手。”
紀時然的頭還趴在段修遠的頸窩處,感覺到他拍人的動作,重新把手搭了上去,整個人也哼哼唧唧地往他背上爬了爬。
他在段修遠身上蹭來蹭去,細軟的頭發也隨著他的動作在段修遠頸間掃動。
有點癢, 也有點熱。
“抱緊點。”片刻后,段修遠啞著嗓子道。
紀時然愣了一下, 才執行段修遠的指令,他細長的兩條胳膊死死抱住段修遠,臉也努力湊到了段修遠的臉側, 軟軟道:“我抱好了。”
他腦子燒得不清楚,說話的時候也一字一句, 慢了半拍, 但語氣卻是軟軟糯糯, 黏黏膩膩,像個幼兒園里給老師匯報的小乖乖。
段修遠睫毛顫了一下, 低著頭沒說話,緊了緊托著紀時然的手,腳下的步子又急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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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診所門口,段修遠騰出一只手,把門拍得砰砰響。
“來了來了,別敲了,門要爛了!”老大夫一邊穿外套,一邊趕來開門。
等到給人打過了退燒針,老大夫被吵醒的起床氣后知后覺地翻了上來。
他逮著段修遠就是一陣兇,“這個天大晚上的怎麼能下水呢!真當自己是活金剛啊?你又是干什麼吃的,當時怎麼不攔著,現在又來火急火燎地錘我的門!”
老大夫不看電視劇,不認識什麼明星,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逮著段修遠就是一通罵,罵完給他們收拾出一張病床,讓段修遠把人挪到了床上。
“你也別來回折騰他了,讓他在這兒呆一夜,等明天再看看情況。”
段修遠嗯了一聲,托著紀時然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了枕頭上,他拉了張凳子在旁邊坐下。
老大夫給他拿來兩個一次性水杯,同他指了指飲水機的位置后,就打著哈欠回去繼續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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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段修遠視線放在了紀時然身上,哼哼唧唧一晚上的人終于安靜了下來,他側著身子蜷縮著腿,小嘴呼呼地喘氣,模樣安靜又恬淡。
段修遠看了一會兒,確認紀時然狀態好些后,在床邊趴下了。
村里的小診所條件很是簡陋,只有一張窄小的單人病床,段修遠沒有其他地方,只能在椅子上湊合一晚上。
一天的顛簸,加上晚上這麼一通折騰,段修遠也累了,趴下沒多久意識就朦朧了。
就在段修遠已經隱隱約約開始入夢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小東西還得寸進尺地順著衣領往下面鉆去,鉆進去后五指蜷起,像是小貓一樣撓了一把。
段修遠的意識瞬間清醒,睜開眼便看到了紀時然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
段修遠無奈地拿起紀時然的手,繞了個圈,把他的手放了下去,掖到了被子里。
他上手摸了摸紀時然的額頭,確定溫度正常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于是重新又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