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然摸了摸胳膊,他故意沒帶面具,只穿了代表別墅客人的外套,為的就是讓人看清楚他是謝家的小少爺,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招惹的對象。
為了躲開嘈雜的環境和明顯酒精過量的人群,謝然最終走出了大廳,鉆去了花園,雖然花園里面幽會的野鴛鴦也不少,卻好歹比大廳里要清凈不少。
他剛松了一口氣,靠在花架下面想打電話給姜穆,斜刺里就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他連驚呼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人一把困在了懷里,然后被吻住了嘴唇。
手機啪得掉在了地上。
謝然簡直恐懼到了極點,這個人比他高很多,帶著面具和帽子,謝然被他抱在懷里,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死死地箍著謝然的腰,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嗚嗚地想往后退,左躲右閃,奮力地想把人推開,可是力量差距太過明顯,他不僅沒能跑掉,反而被人摁在了柱子上,雙手反剪,下巴被迫抬高承受這人的索取。
這個人的吻技很好,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是謝然沒有聞過的一種香水味,摻著海邊微微有點咸的海風,有一種惑人的性感。
謝然的臉上逐漸漫上了桃子一樣的粉紅色,他沒力氣掙扎了,暈暈乎乎地盯著這個強吻他的人的眼睛,并不是純然的黑色,看久了會發現這人漆黑的眼珠似乎是帶了一點藍的,眼尾勾起,是風流俊美的桃花眼,在這人露出的脖頸上,有一顆小小的,棕色的痣。
謝然的腰徹底軟了下去,小貓一樣哼哼唧唧的,他嘗到了這人嘴里濃重的酒精味,有點熏人,卻至于討厭。
謝然甚至微微張開了嘴,手也慢慢垂了下去,不再是推拒的樣子。這人松開他的嘴唇他也沒有反應過來,反而迷迷糊糊地歪著頭,粉色的小舌頭還露在外面,軟嘟嘟的。
然后沒兩秒,他就又被親了。
這人不知道怎麼的心情有點糟糕,在謝然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就像來時一樣迅速地松開了謝然,消失在花園里了。
謝然滿臉緋紅地靠在柱子上,看著頭上的花架開出的粉紫色的花,他不安地轉了轉眼睛,不確定剛剛姜穆是不是喝醉了。
他早就發現那是姜穆了,雖然姜穆偽裝得很到位,連身上的薄荷味道都換了,但他對姜穆太熟悉了,只是看著眼睛和露出的一點皮膚也能分辨這個瘋狂親吻他的人是誰。
謝然在睡夢中流露出一點笑意,是輕松得沒有負擔的笑容,直到醒過來,看見熟悉的房間布置,他的大腦也還沒有完全清醒,誤以為自己還是十六歲的謝然,和姜穆在花架底下親吻。
但他清醒得很快,他去浴室里洗了把臉。睡了三四個小時,他臉上哭出來的痕跡已經淡去了很多,只是眼皮還有點腫。
他現在才十八周歲半,離十六歲也沒有過去很久,臉皮厚一點,也能說自己還是個少年人。
但他回想起那天,居然已經覺得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還記得那一天的后續,他去找姜穆,卻發現姜穆居然罕見的醉得人事不省,只能陪著姜穆又在那個度假別墅多住了一天。第二天姜穆醒過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不記得了一樣,還是神色自如地和謝然相處。
謝然糾結半天,最終只能確信是姜穆喝醉酒,隨手抓到一個人就一通亂親。
他得出這個結論后,氣鼓鼓的,半天沒和姜穆說話。
可現在要是再給謝然一個機會,回到十六歲的那天夜晚,他會不管不顧把醉酒的姜穆搖醒,逼迫他,質問他,是不是在花園偷偷親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