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手上和腳上的腳環也發出了橙色的光,不過他自己是看不到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警報就停了。
霍久安的溫和的嗓音從音響里傳出來:“小初,不要亂跑。”
“你走吧。”許初慢吞吞地走回沙發,他穿著寬大的居家服,左腳有些跛,霍長治只能看見他黑色的頭頂,頭發長了,遮著一半的細白的后頸。
霍長治皺著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緊急援非的弟弟沒有告訴你嗎?”許初不帶情感地敘述,“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我替你報警。”霍長治掏出手機,發現沒有信號。
許初好像知道他在做什麼,發出一聲嘲笑:“霍久安,你這次又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
“……”霍長治有點無奈,“你等我一下,我去有信號的地方報警。”
隨即便轉身要走,近門口時,突然又響起了警報聲,這次的警報尖利了不少,螺旋音撞擊著了兩人的鼓膜,霍長治退了回來,警報依然不停,他靠回許初身邊,大聲問他:“怎麼回事?”
許初捂著耳朵,一臉難受地搖頭。
過了一分鐘,警報聲才停。
“小初,為什麼要帶別人回家呢?等我回來。”
霍久安的聲音又傳出來。
霍長治看了許初一眼,深感自己低估了弟弟的變態程度。
“我走出去會有什麼后果?”他詢問許初。
許初微微一扯嘴角:“高壓電擊,不會致死,可能會失禁,你可以試試看。”
“好了,現在我也出不去了。”霍長治有些后悔替霍久安辦這份差事,他以為最多是兩個小時的事情,連助理都沒有知會。
等助理發現他失蹤,到報警,再到警察找到他們,至少也得一兩個整天了。
許初不接他的話,坐在沙發上,蜷著身體靠在柔軟的皮椅背上,手放在玻璃面的茶幾上用指尖敲擊,發出脆響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許初道:“霍久安這走的真夠急的,什麼都沒告訴你。”
霍長治突然想起自己包里的圖紙,便取出來,他告訴許初:“他給我留了一份圖紙,或許建筑安保系統的設計圖。”
3:30 p.m.
霍長治把圖紙攤開在餐桌上,是兩張A0圖紙和幾張A3,掃了一眼便犯了難,霍長治是學金融的,只懂得看最基本的電路圖,像這麼復雜的圖紙,他就完全抓瞎了。
許初聽著霍長治突然沒聲了,問他:“你不會是看不懂吧?”
“……”霍長治很難得地有些尷尬,“我不是工科出身。”
許初磨磨蹭蹭站起來,挪到霍長治邊上:“我懂,你說給我聽。”
霍長治看著紛繁復雜的線路,不知從哪開始說。
“不,我還是要先確認你不是霍久安,”許初改變了主意,后退一步,“萬一你是霍久安,裝別人來騙我,我這麼認真讀圖,不是很可笑嗎?”
霍長治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他決策,眼下被鎖在房里,身邊還有個瞎子一直說自己是霍久安,這才是可笑。霍長治不耐煩地抓著許初的手摸自己的臉:“那你確認吧。”
“你干什麼!”許初縮回手。
“盲人不都是這樣?”霍長治見許初還不配合,壓低了聲音,怒氣涌上來,大有平日里訓斥下屬的架勢。
許初被他兇得愣了愣,才說:“我只失明了一年不到,而且我也沒摸過霍久安的臉。”
“那你打算怎麼確認?”霍長治口氣仍舊不善,“你又看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