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王宇睿把往事通通倒出來,程瑾才知道那天他為什麼哭得那麼兇。不是被老師批、跟不上上課進度、被公司辭退這種程度的,是捧著一整顆熱乎乎的心送出去,對方非但不要,還恨恨地往上面踩了好幾腳。
剛剛說著說著手機沒電了,程瑾也不知道自己那話講到哪兒斷線的。雪地里安靜的嚇人,沒有王宇睿的聲音,他倦倦地有點睜不開眼睛,腦子里開始漫無邊際東一個念頭西一個念頭。
渾渾噩噩中終于聽到了嘈雜的人聲,程瑾繃著的弦松了:再不來真要成一條冰棍了,凍在雪地里鏟都鏟不下來那種……
那頭王宇睿突然被斷了電話,馬上撥了回去,結果聽筒里傳來機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看來是沒電了。王宇睿又撥給謝云旗,謝云旗告訴他工作人員快到了,晚一點和他聯系。
王宇睿等啊等啊,又過了十分鐘,終于聽到謝云旗說:“找到了。”王宇睿懸了一晚上的心終于著陸,趕緊追問:“他怎麼樣?”謝云旗回他:“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帶了專業醫務人員過去的,我先不跟你說了,這邊有點忙,都弄好了我回話給你。”王宇睿連聲應了,因為自己除了坐這兒等著什麼都做不了而有點焦灼。
他又干瞪手機等著,又過了大概四十分鐘,手機響了一下。王宇睿幾乎隨著這一聲小小的提示音從床上跳起來,他點開新的那條短信。只有三個字:沒事了。發件人是程瑾。
后來再晚一點謝云旗給他回電話。
事情過去了謝云旗就恢復了本性,講話又開始肆無忌憚不著邊際:“小馬,就是我們新來的那個助理,他不是也一起出去找了嘛。說我們隊長那時候真是快凍成冰雕了,睫毛上都要結霜了,還把手機捧在手上虔誠地供養。他一回來就找充電器,靠在床上木乃伊一樣僵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給你戳短信呢。”
王宇睿聽著又是酸又是甜,想來想去還是不太放心:“方不方便我過去一趟啊?”謝云旗寬慰他:“真不用,感冒發燒反正逃不掉,其他沒什麼大問題,已經卷著被子睡了。我們三個還是按原計劃明天飛,他后天再回去。你就再等兩天吧,別得相思病了。”
第21章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王宇睿早早地等在了機場,如果不是怕給程瑾搞新聞添麻煩,他早就坐不住了。這兩天他真真實實地知道了什麼叫度日如年、一日三秋。過了半個多小時,視野里終于出現了程瑾的身影。今天這趟是突然變動的行程,加上夜已經深了,沒有大規模的粉絲接機,這讓王宇睿松了口氣。他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幾秒種后,遠遠看到程瑾低下頭按了兩下屏幕,和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以后轉身往另一面的走廊走去。王宇睿把手機揣回兜里,起身跟了上去。
這條走廊很偏,幾乎沒人過來,他們兩個一前一后的腳步聲心照不宣地交疊在一起。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前擺著一塊警示牌,上面寫著正在維修。程瑾的步伐刻意放緩下來,王宇睿追了兩步,將他一把拉了進去。
程瑾有點哭笑不得:“寫著維修中呢。”王宇睿把他抵在門板上,咔的一下把門反鎖了:“這是我擺的。”
王宇睿這一番動作預謀已久、氣勢洶洶,程瑾索性靠著門陪他演,摘了口罩挑眉問了句:“你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啊?”王宇睿不說話,就是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后都有點抖,帶著喘。程瑾忙探過去看他,一下子就離得有點近,程瑾又注意到了王宇睿的眼瞼,還有眼角小小的淺淺的疤,忍不住多盯了一會兒。
王宇睿一抬頭對上程瑾的目光,然后湊過來咬住了他的下唇。是真正意義上的咬,用犬齒一下下扯著內里的軟肉。程瑾被他磨的有點痛,嘶聲把他推開一點。王宇睿又猛地追上來,兩個人的牙床狠狠撞在一起,程瑾被他這一下頂的眼冒金星,差點站不穩。王宇睿橫沖直撞、唇齒并用,吻起來毫無章法。程瑾被他弄得牙疼下巴疼腦殼疼,好不容易得空把人推開一點,閉著眼凝了凝神:“你好兇啊……”王宇睿大口呼吸著,好像被強吻的人是他似的。喘完又伸手托住程瑾的后腦,把他按向自己。
程瑾笑了笑,順勢低下頭,腰上使了點力氣,一擰身把兩個人的位置交換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把宇睿手腕按在門板上,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后頸。王宇睿立刻瑟縮一下,兇不起來了。程瑾先是在王宇睿的唇上舔了一圈,有的地方干干的,刮在舌尖上有點疼。然后握著王宇睿后頸的手稍一用力,王宇睿吃痛的想叫,剛啟了唇就被程瑾闖了進去。
王宇睿有點不喜歡這樣,輕輕掙了一下,舌頭也往外推,換來的結果是手腕被捏的更緊,舌頭也被程瑾的一下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