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這四個字宛如一句魔咒,在每個人腦海里回響,誰都不想做玩不起的那個人,從這一刻開始,所有人都鉚足干勁,讓事情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登機時我發小求我給他拍原徹的今日look,求得聲淚俱下,毫無尊嚴,還發了張猛0落淚的表情包。
我發小這個人,就沒見過世面,每天在我耳邊吹捧原徹神顏,我都懷疑我對原徹的免疫是出于逆反心理。
但沒辦法,只能拍,還能和發小絕交咋地,我的黑歷史都在他手里握著呢。
正好機艙里人多眼雜,我把手機放低,迅速偷拍了一張原徹放行李,給發小傳完后打開飛行模式。
我照著票找到位置,好巧不巧,在原徹旁邊。
原徹沒和我搭話,他戴上耳機,拿出一本書,我瞥了眼封面——《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
可以,這很原徹。
飛機終于上天了。
我看著窗外,開始謀劃我的未來,這次畢業游攏共十個男生,其他人我或多或少接觸過,整天gay來gay去,難度很低,最難以接近的就是原徹,搞不好我要壞在他手里。
任務既然說所有同性,那我就從最難的下手。
更重要的是,全班男生里原徹皮膚最好。
我簡直是個鬼才。
我剛做好心理準備,原徹就放下書開始閉目養神。
天助我也。
正面親是不可能正面親的,只能趁他睡著了偷偷親一下這樣子。我借助玻璃反射偷看了他半小時,確定原徹睡熟了。他對接下來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俊臉是那樣無辜,這激活了我體內沉睡已久的獸性。
我悄咪咪靠過去,手機準備就緒,只等蜻蜓點水那麼一下。
還有一掌寬的距離,原徹突然睜開眼睛,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栽他身上。
他問:“你干什麼?”
應急預案啟動。我迅速舉起手機,尷尬地笑:“想和你來張自拍。”
原徹狐疑地掃了我兩眼,又看向我的手機:“你沒解鎖。”
沒到位的細節差點出賣我,我扭頭,手機立刻認出了它的主人,馬上解鎖。
屏幕上是雜亂的機艙,原徹放行李.jpg。
剎那間空氣都凝滯了。
神吶,救救我吧,給條天縫讓我鉆進去。
機長,讓我降落!讓我降落!
我說:“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偷拍的,是別人發給我的。”
“是嗎?”原徹說著,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圖片縮小,出現了我和發小的聊天框——照片是我發出去的。
我說:“你千萬別誤會!這張照片別人發給我讓我幫他p圖,我p好了發回去。
原徹問:“什麼濾鏡?”
我對著原相機直出的照片,閉眼盲吹:“調高對比度,帥氣升兩度,色調帶點粉,今天又漲粉。曝光銳化搞一搞,選秀出道不嫌早,飽和調好帥爆表,炸沉海上三座島,誰說p圖整容刀,都怪原徹顏值高,顏值高。”
原徹可能從沒當場聽過這麼順暢有節奏的彩虹屁,他緩緩變成了一副靜止的美男畫像。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剛說了什麼?
我還能撤回嗎?
原徹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很快緩過神來:“還挺好看的,能不能發給我?”
“……我沒加你微信。”
是的,同班三年都沒加上微信,我活得可卑微。
“現在加吧。”原徹說了自己的微信號。
我連上wifi,一搜:[已添加至黑名單,你將不再收到對方的消息]。
啊,我什麼時候把原徹拉黑了?
3 一起許愿
趁原徹沒看我這邊,我趕緊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火速發送照片,對著只有一張照片的聊天記錄思緒萬千。
我什麼時候加了原徹?
我為什麼拉黑原徹?
我憑什麼拉黑原徹?
那可是原徹啊!
配鑰匙的問我配幾把,算命的問我算什麼東西,快遞員問我是不是小件貨。
等一下。
原徹應該不知道我把他拉黑了……吧?
問就是故故不知道,不關故故的事。
一定是家里的狗子干的。
原徹并沒有在意我的動靜,他開始聽歌睡覺。
我不敢對這個人的睡眠質量抱太大希望,計劃暫時推后,我還有十天,不信親不著你小樣。
飛機落地后,當地向導把我們浩浩蕩蕩十八條好漢接上了民宿。
這就到了班級旅行重頭戲——分房間。我們十男八女,訂了四間四人大房,一間雙人房。這房間訂得大有門道,打麻將、吃雞,都得四個人吧,剩下那兩人基本等同于被流放。
我顛顛地拖著小箱子,準備入住我的豪華四人套房。
體委站在門口,伸腿搭在另一邊的門框上,攔住了我的去路。
“吃雞戰績看一下。”
我掏出手機,打開游戲。
“菜,下一個。”
我還得爭取:“我會打麻將,我超厲害的!”
體委說:“那更不能放你進來了。”
阿體真的很嚴格。
生活委員排在我后面,他說:“我吃雞也菜,不過我會別的。”
體委:“你峽谷什麼段位?”
生委的驢牌旅行箱閃著壕無人性的光芒,“我會點外賣安撫大家的胃。”
體委立馬收腳,“還不快進去。”
我轉身就走。
我秦思故就是輸死,死外邊從電競界退出,也不和你們打一把游戲!
可能是我的背影太過孤獨凄涼,體委在后面喊我:“故啊,晚上過來我們帶你上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