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比了個OK,“峽谷見。”
我走到另一間大房門口探頭一看,已經住滿了,男班把大家的行李整齊碼在墻角,又到處檢查有沒有攝像頭,其余三人躺在床上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他還一個個給掖好被角。
不愧是讓全班叫爸爸的男人,下次我一定要和男班住。
但是現在無路可走,我只能選擇流放。
我推開雙人房的門,猛然撞見一具半裸的肉體,那流暢的人魚線,那分明的腹肌,極像米開朗基羅的傳世名作。
這個房間的景色過于迷人,我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嗐,別說,有點餓了。
原徹望過來:“門關一下。”
哦。我又傻站著了。
我趕緊把門帶上,原徹把襯衣換成了衛衣,他問我:“你冷嗎?”
我說:“還好,就是有點餓,剛剛路上看到附近有小吃街,想去逛逛。”
原徹隨意用手梳梳頭發,拿上手機:“那走吧。”
“啊?”我跟不上狀況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執行力這麼強。
原徹問:“不想去了嗎?還是不想和我去?”
死亡疑問折煞我也。
我迅速撐出一副笑容:“沒啊,做夢都想和你逛街。”
我懷疑我的嘴水土不服了。
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我是說,我的夢想是和你逛街。”
讓我死!就現在!
原徹說:“看來你很喜歡逛街。”
閱讀理解滿分。
我很高興我的尊嚴成功被挽回,“那我們走吧。”
我和原徹走到門口,撞見了女班,她叫上她的閨蜜,閨蜜叫上她男朋友,男朋友吵醒了他們全屋,男班一吼,最后所有人在樓下集合了。
很好,不然我一個人還怕襯托不了我們班門面。
一行人在小吃街鬼子進村般掃蕩,我稍微墊了墊肚子,再過一小時就可以去吃當地特色菜,還得留著點肚皮。
我們順道來到一個廣場,只見幾條蜿蜒長廊,廊邊是規整排開的矮樹,廊梁和枝椏上都沉甸甸地掛著許多紅綢木牌,微風吹來徐徐搖曳。
“是許愿牌誒,我們去許愿吧!”
幾個女生率先走向賣許愿牌的小門店。
哪里有女生,哪里就有男生。
男同胞們迅速跟上。
大家站在景區故作古樸的小店前交頭接耳。
勞委說:“哇,一塊要80,不如我自己做一塊。”
我在心里為他默哀,摳門的男人,注定得不到女孩的欣賞。
勞委拍了拍同樣糾結的文娛委:“歡歡,我們買塊牌子一起寫,你寫正面我寫反面,怎麼樣?”
文娛委嬌羞地點頭:“好啊。”
兩人利落地買牌走人,親親密密一塊寫愿望,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
這操作騷得我等凡人目瞪口呆。男同胞們開始有樣學樣,紛紛出動。
我得承認,我是個反應慢半拍的人,大家都配對得差不多了,我才開始找人。
我找到了落單的女班。
“班長,我們一塊寫吧。”
女班拿著她的許愿牌在我跟前晃:“寫不下了。”
我定睛一看:吳意凡陳偉廷楊陽劉浩然易楊千璽吳壘白敬停(以上排序不分番位),都給媽媽沖鴨!!!
“好的,打擾了。”
我像一只無依無靠的小船,漫無目的地漂泊在茫茫大海上,遠遠望見一個華麗恢弘的碼頭,哦,是原徹。
原徹問我:“要不要一塊寫?”
我歸港了。
作為一個學生仔,我的愿望比較本分:考上Z大。
原徹的愿望在我之前就已經寫好了。
我倆抬頭看著密密麻麻的橫梁和枝椏,無從下手。
原徹背對我蹲下來,“頂上沒那麼多牌子,你上來,綁高一點。”
我腦子一抽,上去了。
但我上的不是原徹的背。
是他的肩。
開玩笑,好不容易能騎在原徹頭上,我能放過這個機會嗎?
這可是原徹啊!
開玩笑開玩笑,我哪能是這種人。
我只是把腿搭上去逗他一下。
我正打算下來,原徹突然抓住我兩條小腿,站起來了。
地面逐漸離我遠去,我上幼兒園以后再也沒享受過這待遇,死死抱住他的腦袋,大喊一聲:“臥槽!你肩頸不錯啊。”
原徹的聲音很穩,穩得不像肩上扛了130斤的重擔:“這樣更高,你悠著點。”
“你累了就把我扔下來,我很結實的。”
“快綁。”
“往右邊一點,對對,就這,別動啊。”
我在梁上找了塊人跡罕至的地方,迅速綁了個死結。
牌子在風中晃了晃,轉了個圈。
我看見原徹的字跡,很端正地寫著:秦思故會實現他的愿望。
他是在我之前寫的吧?
是吧?
我看到了什麼?
這是真實發生的嗎?
我在風中凌亂。
而我身下的座駕開始因力竭而顫抖,他問:“綁好了嗎?”
我說:“好了!放我下來吧!”
原徹把我放回地上,掄著肩膀放松肌肉。原來真有人能把廣播體操做得這麼優雅養眼,我看著那張臉,遲來地發現這個人美好得不太真實。
從今天起,我也是向日葵軍團的一員。
4 做噩夢了
我們在古鎮里逛了一整天,試盡六芒星、空中飛人、大媽揮絲巾、海賊王背影殺、勞動人民有力量等各種姿勢的團體合影,嘗遍當地各種餡的鮮花餅,終于回到了民宿。
腳痛可以停下,但電子競技永不止步。
我和體委四人抱著手機,線上相會于召喚師峽谷,線下圍坐在房里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