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木搖搖頭:“不是。”
是想念彈鋼琴的人了。
顧成林彈了一個小時,溫木坐在下面,偷偷地看了他一個小時,吃過晚飯,葉瑜本想送他,電話卻響了起來,是公司的事情,她只好抱歉地問:“寶貝自己打車回去可以嗎?”
溫木說沒問題,葉瑜走后,溫木又坐在位置上看了鋼琴臺好一會兒,經理過來時,他突然說:“請問,剛剛彈鋼琴的人下班了嗎?”
“您是說成林嗎?”
“嗯。”溫木忙點頭。
“他應該在更衣室,需要我為您去叫一下嗎?”
“不用,可以的話,能告訴我更衣室的位置嗎?”
經理說可以,溫木站起來想到什麼,拿起桌上擺著的東西說:“我會付錢的。”之后便順著經理指的路匆匆跑了過去。
他跑得很快,他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或許非常不雅,可他等不及,他明明已經跟顧成林說過很多次喜歡,可還是覺得不夠,他迫切地想告訴顧成林他的心意,他每過一分鐘,都更加更加地喜歡他。
更衣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顧成林剛換好自己的衣服準備去酒吧接班,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溫木氣喘喘地出現在門口。
顧成林抬眼:“巧啊。”
“不巧,我特意過來找你。”溫木盯著他,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送給你。”
顧成林走了兩步接過來,溫木送他的是一個花瓶,擺在餐桌上的,里面插著三兩支香檳玫瑰。
“謝了。”顧成林說,“走嗎?我回酒吧。”
溫木應了一聲,跟他一同走員工通道下樓,顧成林拿著花瓶走在前面,溫木有些反常地什麼都沒說,員工電梯不是直達地面的,到了三樓要走一段樓梯,樓梯間黑漆漆地,聲控燈似乎也失靈了。
走到樓梯拐角處,顧成林停頓幾秒,突然腰身一緊,被人緊緊地從后面抱住。
“我……我能吻你嗎。”溫木把臉埋在他的背脊上,沒得到回應,又問,“我能吻你嗎。”
“我拒絕呢。”顧成林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我……那我……”
“強吻?”顧成林掰開他的手,轉過身,在漆黑的樓梯間,捏住溫木的下巴,“你覺得這次我會讓你得逞嗎?”
溫木滿目失落:“對不……”才想為自己的沖動道歉,身體卻被抵到墻上,預想不到親吻突如而來,舌頭帶著淡淡的煙草香味,闖入口腔,靈活地**勾攪,讓溫木應接不暇,他只能緊緊地摟住顧成林的腰身,在黑暗中不得章法地大膽回應,安靜的樓梯間可以聽到黏膩濕潤的水聲,此時的溫木是大膽的,他想告訴顧成林,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真的很想擁有你。
顧成林的親吻霸道強勢,攻城略地,他逗弄啃咬著溫木的唇舌,直到溫木氣喘連連,才貼到他滾燙的耳邊,用低啞撩人的氣聲說:“原諒你了。”
第十七章
溫木沒敢問顧成林為什麼吻他,他怕顧成林回答“我就是報仇,畢竟上次你也強吻我了。”
他想顧成林百分九十九會這麼說,所以他保持沉默,還能當是兩情相悅。
南北城區的距離非常遠,不是幾條胡同小路就能穿梭過去的,溫木跟在顧成林身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麼遠的路你怎麼過來的?”
“坐公交。”雖然暈車,但也逃避不了,一天一次夠他受的。
溫木快走了幾步,跟他并肩:“以后我每天早起來一會兒,送你過來吧?”
“自行車?”顧成林問。
“嗯。”
“你知道有多少公里嗎?”
“那怎麼辦?”溫木想,確實有點遠,“那我買一輛摩托車載著你吧?”
“你會騎?”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啊。”溫木一路都在想辦法,低著頭,抿著剛剛被吻得通紅的雙唇,可過了半天,他非但沒想出辦法,嘴角還總是莫名上揚。
顧成林拎著花瓶,瞥了一眼溫木不停顫抖的肩膀,“嘖”了聲:“你干什麼?”
“沒干什麼啊。”溫木的聲音有些奇怪。
“笑什麼?”顧成林停下腳步,擋在溫木身前。
“我就是想笑。”溫木抬頭,眼睛彎彎地跟顧成林對視,解釋自己的行為,“我,我喜歡的人親了我,我還不能笑嗎。”他也覺得自己挺奇怪的,眼神閃躲到一旁,“我就是想笑。”
“蠢。”
“是有點。”溫木同意。
“還罵我?”顧成林垂眼看他。
“我……”溫木被他堵得一怔,想起之前熟悉的對話,“我沒罵,是你不講道理。”
顧成林沒為自己開脫,走到公交站旁對溫木說:“你回去吧。”又把手里的花瓶頂在溫木腦瓜頂上,等他扶好,才放開手,“幫我帶回去。”
時間還早,溫木抱著從西餐廳強行買來的花瓶,上了回南城的公交車,這班車人很多,即便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還是沒有座位,溫木怕他送給顧成林的花被擠壞了,就舉得高高的,直到過了十幾站,才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他知道顧成林優秀,卻不知道他如此優秀,溫木覺得自己有點一無是處,跟顧成林比,他好像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回到家里,翁釘釘已經睡下了,這兩天有小孩兒陪著,沖淡了不少兇宅恐懼,加上今晚的親吻沖擊,溫木開著燈也不覺得那麼慌了,他翻著手機,想找找合適的交通工具,除了自行車就是電動車摩托車,還有老年三輪車,溫木腦補了一番他騎著三輪車載著顧成林的畫面,趴在枕頭上笑出了聲,他覺得顧成林可能會坐,顧成林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