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跳舞都可以。”胡瑤瑤下完戰書，別扭地跑回房間，關門前還做了個鬼臉。

溫木笑著站起來，剛好見到走上樓的顧成林，童言無忌，也不知道顧成林聽到沒有，不過就算聽到，顧成林也還要上班，就算不上班，也不會參加這種幼稚的對決，于是溫木沒放在心上，問他：“吃早飯嗎？”

顧成林說：“沒吃。”

“要不要一起吃早飯？”溫木熱情地邀請。

顧成林同意，兩人簡單洗漱一番，又一起下樓，溫木在院子里沒看到顧成林的車，掃了一圈，發現被遺棄在簡陋的車棚里，這大概預示著笨重的機車，就此塵封。

眼看進了七月份，午后的炎炎烈日能將人烤化，已經到三四點鐘了，依舊熱得不想出門，等車的人不是很多，顧成林走過去，發現背陰的廣告牌后面站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還買了暈車貼。

是溫木。

“你去哪？”顧成林問他。

“送你上班啊。”溫木把水遞過去，笑著說，“我說過要送你上班的。”

下午的陽光還是非常耀眼，晃得顧成林有些出神。

公車緩緩到站，還有幾個空位，溫木先跑上去，找了個雙排座位，等著顧成林過來一起坐下，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顧成林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熟悉的感覺又在胃里翻涌，頭也昏昏沉沉，睡著了可能會好一點，但是路段不平，窗戶震動著，頭會更疼，他緊鎖著眉心，突然感覺一只手撫過他的側臉，將他輕輕一帶，讓他穩穩地靠在了并不寬厚的肩膀上。

“這樣會不會好受一點？”溫木小聲問他。

會……

過了許久，顧成林才應了一聲，他又問：“你為什麼喜歡我？”

溫木正看著窗外，樹影晃動：“你不是問過我這個問題嗎？”

“不能再問？”

“能。”單單一個字，上揚而綿長，溫木垂下眼，見顧成林眉心舒展，含著笑說，“因為你好，你哪都好，我喜歡你，我越來越喜歡你。”

他想，顧成林如果沒有安全感，那他就把自己的喜歡全部告訴他，每天說給他聽，讓他安心。

顧成林嘴角上挑著，并不明顯，又問：“你晚上表演什麼才藝？”

“才藝？”溫木沒反應過來。

顧成林提醒他： “讓我選擇你的才藝。”

第二十章

說到才藝表演，可能要追溯到溫木小學的時候，那會兒還過兒童節，在學校禮堂，額頭點個紅點朗誦詩歌。

溫木把顧成林送到西餐廳，聽著顧成林跟陳經理打電話換了班，又告訴自己，晚上九點左右就可以到家，打車回去。

時間有點緊迫，溫木把暈車貼交給顧成林，回去的路上想著到底能表演什麼才藝，回去取小提琴？但是他很久沒碰了，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地奏出一首曲子。

胡瑤瑤向溫木下戰書時，他沒放在心上，這會兒顧成林突然提起來，他有些措手不及，溫木哭喪著臉想：我可真是一無是處。

溫木想了一路，剛進院子就見翁釘釘撲了過來，翁釘釘覺得他的溫木哥哥有點沮喪，舉著雙手，溫木把他抱起來問：“吃飯了嗎？”

“還沒有吃，爺爺說溫木哥哥今天休息，要等你一起吃。”

溫木很感激翁爺爺想著他，抱著翁釘釘往一樓的房間走去。

“表演？跟胡妮子比賽？”翁書國端著碗，驚訝地問。

“嗯。”溫木也覺得那個畫面有點滑稽。

這麼多天翁書國也看出來了，兩個孩子對彼此都挺有意思，尤其是顧成林，難得跟別人親近，他本還想再幫幫忙，如今看來也不用他這個老頭子插手了：“就是哄小妮子玩吧？你也不用多放在心上。”翁書國寬慰他。

溫木是不想放在心上，可是顧成林要回來看他。

吃過晚飯胡修已經在院子里架上麥克音響，溫木一看這陣仗瞬間還有點緊張，他還沒想好要表演什麼，胡瑤瑤小姑娘已經練上嗓子了，雖然唱的是兒歌。

臨近八點多時，胡修樂隊的人全來了，鼓手空缺，鍵盤貝斯主唱，算上胡修一共五位，說是給胡瑤瑤小公主搖旗吶喊。

翁釘釘見他們人多不服氣，爬上胡修的音響大聲喊：“溫木哥哥加油！！”

溫木趕緊把他抱下來，尷尬地道歉，胡修說：“道什麼歉啊，你想表演什麼？我們也給你伴奏，這幾天沒演出了，手癢。”

都吃過了晚飯，街坊四鄰的也都閑著無聊，見有人表演，聚到一起圍觀。

胡修先跟樂隊的人唱了幾首，直到九點左右，顧成林從外面回來，正式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胡瑤瑤穿了一條閃閃的裙子，站在正中間，用清脆的聲音說：“我要唱一首歌送給我最喜歡的成林哥哥。”說完獲得一片掌聲叫好，小姑娘繼承了哥哥的臺風，一點都不怯場，雖然唱的還是兒歌。

曲子稚嫩歡樂，翁釘釘沒心沒肺的，聽到好聽的兒歌也忘了站哪邊了，跟著拍手鼓掌。

院子里的燈光并不是十分明亮，顧成林站在人群中間，盯著準備登臺表演的溫木，溫木接下胡瑤瑤小姑娘的麥克，緊張地說：“我，我想邀請，顧成林先生，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