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云川給予他的感動?
還是單純的因為蔣云川這個人?
莊秋白不知道自己在胡亂想些什麼,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他應該趴在了桌子上,可過了一會兒,似乎又被誰抱了起來,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這一覺果然睡得很長,再次睜開眼睛,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三點鐘。
莊秋白第一時間看了看蔣云川的醫療面板,發現沒什麼異常,才扭頭看了看周圍。
這里應該是蔣云川家里的客房,布局依舊和客廳一樣簡單,大片大片的灰白作為主色,就連床單被罩也都是冷冷的顏色。
莊秋白起身下床,看到床頭柜上有一盞可以手控的小夜燈,又在小夜燈的旁邊,發現了一瓶正在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果味熏香。
這款熏香的味道莊秋白再熟悉不過,西柚摻雜少許青檸,聞起來清新舒適,可以助眠安神。
他記得他剛搬進錦山花園不久的時候,管家特意找到他,讓他在幾款可以安神的熏香里面選擇一個味道,他當時覺得這個味道好聞,就一直放在床頭用了五年,從來沒有換過。
為什麼這個房間里面也有?
莊秋白疑惑不解,想要去外面找一找蔣云川,來到客廳,又看到純黑色的皮質沙發上多了一個大大的抱枕,抱枕下面壓著一條米白色的羊毛毯。
以及一束鮮花。
一束放在餐桌上,盛開是玫瑰花。
第28章 出去逛逛
書房的門虛掩著。
蔣云川依舊坐在書桌前研究莊秋白的觀測儀。
觀測儀內部結構小巧精密,一個一個零件拆下來,需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它們的長相,螺絲、齒輪,還有一塊極其微小的芯片。
莊秋白敲敲門走進來,看到已然剩下一具空殼觀測儀眨了眨眼,不禁問蔣云川:“問題很大嗎?”
蔣云川面容嚴肅,情緒面板像是接觸不良似的,閃了幾下心虛,又被常見的緊張取代。
“嗯,軟硬件都有受損。”
莊秋白努力回想了一下這個觀測儀的前世今生。他記得這個觀測儀應該沒有很嚴重的受損情況,只是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很快,上大學之后出了新的型號,他當時買了一個新的,就把這個放在了宿舍的抽屜里,沒再用過。
無法開機的原因百分之八十是自然耗電后自動關機,如果沖上電看一看的話,應該還有開機的可能?
但是......
在他睡覺之前,蔣云川似乎就沒有給它充過電,好像連最基礎的檢測工作都沒有做,直接拿出一套微型螺絲刀,對它展開了最原始的拆卸。
莊秋白看著桌上那一堆細小的零件,似乎不用再對照醫療面板上面的數據變化,就可以猜到蔣云川的心。
他又一次坐在書桌前,笑瞇瞇地彎著眼睛,說:“那今天晚上還能修好嗎?”
蔣云川用鑷子捏起了一個小小齒輪,面無表情地說:“不一定。”
“明天呢?”
“不知道。”
“后天呢?”
“不清楚。”
“具體什麼時間能修好呢?”
“都有可能。”
“那......在你修好之前,我可以住在你家嗎?”
“吧嗒”——小齒輪掉在了桌子上,蔣云川立刻用手指按住,防止它滾到地上,順帶抬起眼睛,對上了莊秋白的目光。
“如果你不介意。”
莊秋白笑道:“我不介意,如果你不嫌我麻煩......”
“不嫌。”蔣云川冷靜回答,用鑷子撿起來小齒輪,放在了暫時存放零件的小盒子里。
能夠近距離地跟蔣云川住在一起,對于治療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雖然莊秋白還沒有發現蔣云川在這次投擲中最渴望什麼,但有了同居的機會,肯定會在日常相處中找到一些線索。
系統無聲無息地來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依舊不用上課,但莊秋白卻在早上八點左右,接到了廖文杰的電話。
19歲的小廖總青春洋溢,站在莊秋白的宿舍,對著空無一人的床位發出疑問:“你這兩天到底跑哪去了?怎麼每次找你都找不到人?回家了?”
莊秋白看著坐在餐桌對面不動聲色卻微微側著耳朵聽他打電話的蔣云川,特意把聽筒的聲音放大,讓他能夠聽清楚一些。
“喂喂?說話啊。”
莊秋白說:“沒回家,在一個朋友家里。”
“朋友?”
“嗯。”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廖文杰驚道:“你有哪個朋友是我不認識的?”
“天文社。”
“哦......天文社。”
“有事嗎?”
“打球啊,今天周日。下午離校的學姐們都回來了,你趕緊過來湊個人頭,幫哥們尋找新的愛情!”說完匆匆掛斷,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蔣云川雖然沒有出聲,但眉心卻微微皺了起來。
莊秋白把手機放到一邊,吃著今天早上不知從哪變出來早餐,主動邀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打球?”
蔣云川說:“我不擅長打球。”
莊秋白說:“那你可以去看著我打呀,我打球很厲害的。”
蔣云川端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似乎對于“莊秋白打球很厲害”這件事持有保留態度,猶豫半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