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欲哭無淚,打電話問我前男友在哪,如果還沒從公司出發的話就再等一會,我回去取鑰匙。
樓道里黑漆漆的,手機聽筒里傳來一聲輕笑,我前男友說他快到了,讓我哪也別去。
他到的時候我正坐在樓梯上打盹。按照前男友后來的話說,靠在墻壁上抱著膝蓋的我,特別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動物,慘兮兮的。
我前男友熟稔地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地鐵卡,變戲法一樣的在門縫里穿梭了幾下,手腕再一扭,就把門打開了,前后不過兩分鐘。
“安全性還是不夠,” 前男友對著門搖頭,一手攬住搖搖晃晃正要進門的我,把我拉了回來,“嗯?就這樣?沒有報酬嗎?”
我瞇著眼睛湊上去親了他一口。前男友不滿意:“不夠,我出場費很高的。”
我蹲下身,伸手去解他的褲腰帶。
于是那晚我被他壓在床上足足收了兩個小時的“費用”。
睡到半夜我覺得熱,想攤開來散散,結果前男友不讓,嘟囔著把我摟回來,抱得更緊了。我還挺喜歡我前男友這麼黏人的,這日子過得雖然拮據了點,但該有的都有,我很知足了。
倒是后來,當我們的債差不多還清,順利搬到更寬敞、離公司更近的公寓里時,本該和我一樣雀躍的前男友卻沒有什麼表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像以前那樣黏我了。
他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有天早上我醒過來,身旁是空的,被子摸起來是冰涼的。
前男友很早就起了床,但不知道去了哪里。外頭桌子上仍然像往常一樣擺著他給我準備的早飯,我吃得有些郁悶,飯菜很精致,可我完全嘗不出味道。
我回房間拔下充滿電的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沒有人接。
難得的休息日,就這樣把我一個人晾在家里,我前男友良心不會痛嗎。
直到傍晚,我才等到他回來。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接下去的話不能信。果然,我前男友抱歉地說是去應酬了,長長的睫毛下垂,遮掩住他的神色,我嗅到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煙味。
哦,應酬,一對一的那種應酬嗎。前男友從不抽煙,所以應該是他對面那人抽的。嘖,那位還是個有不良習慣的。
我沒有說什麼,神色如常地在電腦搜索框里輸入“男朋友出軌了怎麼辦”。
我要淡定,我要冷靜。
可惜我的淡定只努力維持到了晚上睡覺前。
我窩在前男友的懷里,揚起臉語氣小心地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狐貍精了,前男友環住我的手臂僵硬了一瞬,既而低頭,篤定地吻上我的唇。
“沒有,也不會有第三者能把我們分開。”
“對不起,工作太忙,冷落你了。”
我是選擇信他的,但又有些不甘心:“那你看別的情侶都有定情戒什麼的,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買一對戴著玩?”
前男友深深吸氣,沒有回答我,從我的頭頂吻到額頭,吻到鼻尖,一路吻下去,最后在我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
我就當他是接收到我的暗示了。
然而在接下的日子里,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我醒來時身邊是空蕩蕩的。
我前男友又去應酬了。辛苦。
我現在合理地懷疑我家貓就是我前男友。
已掌握的證據七:
我的貓會開鎖,我的貓總喜歡偷溜出去。
第8章 證據八
現在我正盯著左手無名指上方的空氣,好像看久了空氣里就會凝出一個指環似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貓趴在電腦鍵盤上,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貓胡子,貓偏頭蹭了下我的手,觸感柔軟真實。我猛然回過神來,在腦海中緊急叫停了令我心神不寧的念頭。
這時,貓突然一動,坐了起來,緊緊地盯住我的眼睛,脖子后頸連同背部一起開始劇烈顫抖,從喉嚨里發出陣陣沙啞的干嘔聲,好像是被痰卡住了。
我有些手足無措,伸手想拍拍貓的背,結果貓閃身一躲,躍到地上,嗚哇一下在地上吐了一攤貓糧。
是不是吃壞了?還是身體不舒服?我沒有再多想,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抄起貓包帶著貓就往寵物醫院跑。
幾年錦衣玉食下來,我的貓比剛開始撿到他那會不知道大了多少圈,就算是放在同齡貓中對比也毫不遜色,身形十分可觀。當時放三只貓都綽綽有余的貓包,現在竟有些塞不下我的胖貓了。
我開著車,用余光留意著那一大撮被擠得從透氣孔里冒出來的貓毛,默念我的貓最好只是突然想吐這麼一下來嚇我,千萬別真出什麼事情,他老父親的心臟消受不起。
獸醫上來就拍拍貓的屁股:“還挺結實的。” 說著摘了手套,在貓油光水滑的背上擼了起來。
我:“那個...醫生,我貓沒什麼大礙吧?”
獸醫又伸頭看了一眼我手機上的照片:“顏色正常,不放心的話可以再做個檢查。”
“所以貓嘔吐是正常的嗎,以前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我還是覺得奇怪,“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