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積分就簡單了,每場成功擊殺一個人算一個人頭,合算10分,兩個人頭20分,以此類推。
兩項積分加起來,就是選手在這一場比賽中的成績積分,五場比賽總積分第一的人,就是這次solo賽的冠軍。
第一局比賽已經開始了,由于一星期前祁醉親手帶的那個大節奏,于煬未戰已成名,導播頻頻把視角切在于煬身上,祁醉微微瞇著眼看著于煬,賀小旭并不太懂技術層面的東西,忍不住問祁醉:“于煬跳的位置行嗎?我還沒看過他的單排呢,這局怎麼樣?”
祁醉輕輕搖頭。
于煬選點并沒錯,他跳的廢墟,但這局的安全圈位置太垃圾了,刷在了礦山,實實在在的天譴圈,透過導播的上帝視角,于煬要進安全圈,至少要被三路人卡。
于煬沒有上帝視角,游戲里,他只能透過腳步聲、草叢聲、敵方暴露出的身體、還有自己對地形場景的熟悉來判斷進圈路線,于煬已足夠小心,他開車去了伐木場,準備機場那波人進圈后再走,沒想到騎士團的花醉一直茍在M城沒離開,就等著收割最后一波進圈的小朋友,于煬一個身位沒卡好,被花醉收了人頭。
solo賽沒有隊友,不存在的隊友扶起的情況,倒地就直接出局了,于煬的名次出來了——第二十七名。
“唉呀!這完了!”賀小旭惋惜的咋舌,“我算算……他人頭收了五個,但名次太低了啊!名次積分80分,人頭50分,一共才130!完了完了完了。”
成績是按五場游戲的總積分來計算的,于煬第一場失利太大,后面想追上來基本是不可能了。
更何況……這是第一局。
“這孩子心態不會崩了吧?”賀小旭有點后悔了,“下面四場不好打了吧……這個打擊……”
祁醉靜靜的看著屏幕,不發一言。
十分鐘后,第一局比賽結束,騎士團的花醉不出意外拿了第一,他這一場收了七個人頭,總積分一共570。
一場比賽,已經和于煬拉開了440分的距離。
第二場比賽開始。
于煬似乎并沒有太受影響,他這次選點更謹慎了些,落地后避開眾人,找了艘船去了Z城,這次安全區刷在了學校,沒太針對他,于煬一路穩扎穩打的拿著人頭,成功進了決賽圈,最后一共收了十二個人頭,名次第七名,積分325。
第三場比賽,于煬殺了十個人,名次第三,積分435。
賀小旭微微搖頭。
這兩局勉勉強強,但被第一局拖累,還是差了太多。
祁醉始終沒說話。
他心思并不在比賽上。
謝辰說,于煬可能有焦慮癥。
所以……于煬當時情緒激動的推開自己,大口呼吸,不斷用手抹臉……
也許并不是因為厭惡自己?
于煬有可能,真的喜歡過自己。
要是真的……
祁醉回想自己當時的反應,再回想一星期前,自己開著直播,當著無數粉絲的面,半開玩笑的那句“你喜歡祁醉嗎?”。
于煬當時聲音發抖,重復了兩遍:喜歡。
祁醉咬牙……自己是畜生麼?
這要是真的……
祁醉甚至不敢細想,于煬被問到喜不喜歡自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第一次,祁醉怕他沒喜歡過自己,又怕他真的喜歡過自己。
“祁哥……別這樣。”賀小旭以為祁醉還在對自己的苛刻要求耿耿于懷,眼見于煬奪冠無望了,賀小旭訕訕道,“比賽不是多的是嗎?這次不行,下次咱們再找機會。
”
祁醉心里五味雜陳,自言自語:“晚了。”
“嗨!這有什麼晚的,你放心,Youth不至于太沮喪,再有機會,他還能這麼拼。”賀小旭看著比賽直播界面,篤定道,“肯定的。”
祁醉沒理他。
“真的。”賀小旭不明內情,怕祁醉真怪他了,忍不住賣好,“我沒跟你說過于煬家里的事吧?”
祁醉偏過頭:“什麼?”
一隊其他幾人都在忙自己的,都帶著隔音耳機,賀小旭還是不放心,下意識往祁醉身邊湊了下,輕聲道:“你知道的,青訓生必須得查查履歷,好多都在別的戰隊青訓過,很多職業選手的合同不清不楚,硬轉會,萬一有什麼事,一些爛攤子都是我來收拾……”
“我查于煬的時候,發現不少問題。”
第四局比賽開始。
于煬積分落后過多,他大約是急于賺積分,這次直接跳了機場。
“我們可以查詢到的,他的學籍只停留在了高一。”賀小旭壓低聲音,“雖然年紀輕輕出來打職業的不少,但高一就出來……就比較少見了。”
“他長得小,剛看見他我以為他沒成年,特意多注意,還問他了,需不需要他父母來了解一下,免得以后有什麼分歧,不好解決……他說不用。”
“我后來才了解到……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他跟著母親改嫁,他繼父的資料……就有些不太體面了。”
“他繼父,幾次因為酗酒滋事被刑拘,他好像還有……家暴傾向。”
直播界面里,一共六個人跳了機場。
祁醉簌然看向賀小旭。
“別說出去。”賀小旭低聲道,“不出意外,于煬從十二歲就沒人管了。”
“十二?”祁醉不可置信的看著賀小旭,“十二歲他能做什麼?”
“多了……白天上課,學校總能呆著吧?晚上……去網吧看機子,替網管賣賣點卡,總能有個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