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駱念呆滯著,隔了很久才用力抹了一把眼睛,艱難地送出兩個字:“沒有。”
“哦。”盛景延也沒追問,駱念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想看又不敢看他,鼻尖全是獨屬于Alpha的皮革味信息素。
“腿好了?”
駱念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下自己的小腿,四個月前他拍一個戲因為威亞操作不當被摔傷了,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青了一段時間,他是怎麼知道的?
“慕華交代的。”
駱念額角都要沁出汗,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連指骨都泛著白痕。
“收好你的信息素。”
駱念這才聞到衛生間里繚繞的橙花味Omega信息素,手忙腳亂想去控制結果越發緊張弄得信息素橫沖直撞往外散,將原本清淡的氣味又變濃了幾分。
“對不起。”
“這句話一上午說幾次了?還沒說膩?”
駱念脫口又想說對不起,到嘴邊硬是咽下去,嗓音微哽地問他:“您還要換掉我嗎?”
“你不想錄了?”盛景延不答反問。
想,他比任何人都想跟盛景延錄綜藝,可他不想拖后退給他惹麻煩,那天的教訓已經足夠了,他怕自己再說出他不愛聽的直接就會被換掉。
“問你呢。”
駱念被他突然的觸碰嚇了一跳,受驚兔子似的揮開他的手,發覺盛景延蹙眉時倉皇的轉過頭,眼睛又紅了。
“就這麼不想跟我錄這個綜藝?”盛景延個頭很高,信息素和身高一樣壓迫下來讓駱念有點喘不開氣,費力的喘著氣勉力道:“我想,想錄的。”
“那你……”
“如果我以后不亂說話,您能不能……不要換掉我?”駱念微仰著頭,通紅的眸子因為緊張而亂顫,像是快哭了。
盛景延蹙眉不語,就那麼靜靜盯著他看。
“哥,慕華姐叫你錄音了。”一只手在衛生間門口晃了晃,打破了僵持的氣氛,盛景延眉頭微皺輕“嘶”了一聲。
“等著!”盛景延抬腳準備走,被一只手拽住了尾指,同時微啞的嗓音響起:“學長。”
駱念聲音偏冷,因為沙啞和哭過的微哽,又帶著祈求與討好軟得特別招人,像把箭似的戳在盛景延心尖上,他仰起頭在心里罵了聲“操”。
“我改,好不好?”
盛景延看他無措的樣子心里莫名有些煩躁,一抬手把他眼睛遮上了:“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沒打算換掉你,合同都簽了也公開了,你說得對,你是我唯一公開承認的Omega,換掉你等于告訴全世界我找你演戲。”
駱念用力點頭。
盛景延收回手時看到他眼底的濕痕,順手在眼瞼下抹了一把,結果眼眶里含著的水珠一下子掉了下來,砸在他的手指上。
“哭什麼。”
“沒、沒哭。”駱念本來還能忍住,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能不在乎,可盛景延不一樣,舊時的馴養與照顧讓他極度依賴,像受委屈后見到家長的小朋友,什麼都憋不住了。
盛景延看著指尖上的水痕,收回來在身側不動聲色地輕捻了捻:“那哭什麼?唱不出來難為哭的?準備給誰打電話找場外求助?”
駱念這才記起來,彎下腰撿起手機:“我不太熟rap所以想問問于瀟怎麼唱,還沒打您就進來了。”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了,那我給你騰地兒繼續打電話?”
駱念謹慎點頭:“嗯,那您快去錄音吧。”
盛景延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氣得扭頭就走,到門口看見晏晏脫口諷道:“男廁所都攔不住你了?給你能的。
”
晏晏被噴的一頭霧水,委屈巴巴地反駁:“我又沒進去。”
“你還想進來?”
“……我沒想!”
“沒想就沒想,這麼激動干什麼?戳中你想法惱羞成怒了?一個一個的只長個子不長腦子,蠢得像個棒槌。”
晏晏被噎得直跳腳,罵罵咧咧走了,盛景延回頭看駱念悶頭撥電話,磨了磨牙道:“別撥了,過來。”
“啊?”
“啊什麼,給你的寶貝于瀟打電話還不知道要教到什麼時候,讓里頭那一幫人干等著?”盛景延看他一臉茫然,都要氣笑了:“怎麼?需要人抱你過來?”
駱念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這意思是要教自己唱嗎?
“您行嗎?”
盛景延這下是真笑了:“我行不行,你六年前不就知道了嗎?怎麼著,想復習一遍?”
駱念被他這個黃腔開的有些臊,連忙追上去。
一個人去調整心情回來變成兩個人,一個面生的錄音師聽見開門聲,回頭打趣笑道:“喲,這半天是搬救兵去了?”
盛景延:“不然呢?不搬救兵就在這兒任你們欺負?說出來你不覺得丟人麼?”
剛才的幾個錄音師不在,除了那個禮貌一些的之外多了兩個人,正在聽駱念剛才的錄音,他怕盛景延誤會忙說:“不是,是我沒唱好。”
林云不由得看了駱念兩眼,欣慰道:“聽見沒,還是人駱念懂事,不像有些人不問青紅皂白就噴人,什麼素質。”
盛景延:“你是吃干飯的?不會修?都唱好了你去天橋乞討?”
“講點道理,我沒欺負你的人,我剛來屁股還沒坐熱。”
盛景延嗤了聲:“不是你你這麼激動干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
“盛景延你可真是個畜生。
”
盛景延“嘖”了聲:“急眼了?說你兩句還開始罵人,什麼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