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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軫念殊深(十)
“我去拿藥箱。”駱念盡量言簡意賅跟許承交代:“許哥你先把聶姐手指捏住,在這個位置,我馬上幫她消毒止血。”
聶真真手指傷得不輕,汩汩往外流血,駱念的碘伏還沒倒上去她就開始喊痛,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念念,怎麼這麼疼啊?”
“忍一忍,消完毒就好了,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還是我來洗。”
【我靠這個血看得我要痛死了,隔著屏幕我都感覺好疼啊。】
【真真好勤快,還特地跑去洗鍋,駱念自從來就沒干過活,就算他不會做飯吧,那盛景延做完飯他總能洗碗吧,什麼都不干?什麼嬌貴omega。】
【沒看見是盛景延不讓他去的?這也能怪在念念頭上?】
【懶就是懶啊有什麼好說的,駱念但凡如果要去洗碗了嗎?】
許承攬著聶真真的肩膀安撫邊看向駱念,漆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微垂,微抿著嘴唇無比認真細致。
駱念絲毫不介意地半跪在地上幫聶真真加壓止血,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幫她吹了吹傷口,邊哄道:“不痛不痛,包好了就不痛了。”
許承揶揄道:“駱念,你這個語氣跟真真說話,是想讓我吃醋還是讓盛景延吃醋?”
駱念愣愣抬頭,慢了半拍領會他的意思,“不是,我就是……”
盛景延靠在一邊沒說話,駱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血很快止住,駱念拿出紗布清理干凈手指將它包扎好,“這幾天別碰水,及時換藥不會留疤的。”
聶真真歉疚地看向盛景延:“對不起啊師兄,要不是我非要去洗碗也不會麻煩駱念。”
盛景延沒接話,聶真真抿了下嘴角,又說:“謝謝念念。”
許承看著盛景延的模樣知道他不大高興,再待一會兒怕是要攆人了,便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剛才給你們添麻煩了念念不怪我們吧?”
駱念忙說:“不會。”
盛景延直起身,淡淡道:“知道麻煩就少來添堵,明天把盤子錢報銷一下。”
許承:“……”
盛景延把人送出去,回來陪駱念一起把信寫完了,送到門口的小信箱里,然后又把卡片填完了交給肖薇。
他有點好奇駱念會希望他做到什麼,希望他改變什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駱念很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什麼也不要,自個兒跟他提要求也從來不拒絕。
他好像沒有底線。
盛景延側眸看了駱念一會,收回視線,“好了,洗漱一下睡覺了。”
駱念脊背瞬間挺直。
“怎麼?不樂意?”
“沒、沒有。”駱念跟在他身后一起進了衛生間,看著成套的洗漱用具有點喘不上氣。
“喜歡哪個顏色?”
駱念指了指白色的,盛景延拿起來幫他擠好牙膏遞過來。
兩人并肩站在盥洗池邊洗漱,駱念不自覺往旁邊讓了讓,但洗漱完了發現毛巾在盛景延那邊。
“學長。”
“怎麼了?”
“毛巾在你那邊,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盛景延拿過毛巾卻沒給他,說了聲“抬頭”,駱念不明所以地揚起來,毛巾輕柔地抹去水珠。
駱念臉頰徹底紅了,結結巴巴說了句“您先洗澡”就跑了。
臥室里是沒有攝像頭的,駱念捂著臉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恢復冷靜,忍住了擂鼓似的心跳聲。
炕上并排放著兩個枕頭,還有兩個代表他們倆的娃娃,并排靠在一起,駱念臉頰更紅了幾分。
盛景延回來時穿著睡衣,頭發上還在滴水,順著脖頸在鎖骨里積成一小灘。
Alpha信息素被熱氣蒸騰過,像是被烈日烘烤過后的帶著滾燙的熱氣讓人莫名腿軟,駱念張了張口,“你洗好了,那我……”
盛景延一把攔住他,手臂擱在他腰上把人帶進懷里,低聲問他:“臉怎麼這麼紅?”
“太、太熱了。”
駱念抱著衣服落荒而逃,到衛生間了反手鎖上門才松了口氣。
兵荒馬亂的一天拍攝,晚上才是真正的獨處,沒有觀眾沒有攝像頭。
駱念擱在門上的手不自覺發抖,盛景延靠在炕上看劇本,長腿微曲,另一條腿平放,垂眸認真的樣子無比迷人。
“過來。”
駱念收好心神勉強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走過去看到翻開的劇本,頁角大概被翻多了有點皺,他掃了眼是前幾年大熱的小說,一個古裝戲。
“想看看?”
駱念有點好奇他的劇本,于是點了點頭,被拉著爬上炕坐在他旁邊,伸手一翻就愣了,這麼多詞?
他說的占比70%的戲是不是這樣,那得背到什麼時候去?
盛景延一下笑了,“能比你的醫書還難?”
駱念搖搖頭:“那怎麼一樣。”
他會背醫書,可在娛樂圈寸步難行,五年還是沒法兒真正融入這個圈子。
“之前不是要教你聲臺行表麼?還想不想學?”盛景延側頭問他,手指自然的擱在曲起來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