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楠起來了,樓晨風道:“今天沒做早餐,不過馬上吃飯了。”
眼神干凈溫和,完全沒了昨天的喪氣模樣。
“你可以先去忙一會自己的。”他又道。
雖然樓晨風這麼說,蔣楠卻沒走。
樓晨風是租戶,不是他的傭人。雖然租房協議里有做飯這一項,也不是他可以隨意差使人的理由。
蔣楠挽起袖口,站到樓晨風身邊:“我幫你一起弄吧。”
樓晨風微笑道:“好。”
基圍蝦的處理相對簡單,只需要將蝦線去掉,清洗干凈就可以。
樓晨風示范了一遍,蔣楠便懂了。
將最后一只尾巴不停甩動的蝦捏在手里后,蔣楠側眸去看站在身旁的樓晨風。
不得不說,徐知有一句話是對的。
不管從什麼角度,哪怕用非常挑剔的眼光去看,樓晨風都是非常英俊的。
眼型狹長,內雙,眉骨突出,眉毛黑而濃密,配上漆黑的眼珠。
再往下,是挺拔的鼻梁,深刻的人中以及一張形狀非常漂亮的薄唇。
明明是偏冷的深刻五官,但看人的時候神情卻很溫和,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以一種很陽光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以后身邊會站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蔣楠努力想了一下,還是想象不出來。
總覺得,不管多麼明艷的女孩站在他身邊,都會被壓了一頭。
手中的蝦奮力甩動尾巴,掙脫了蔣楠的鉗制。
他伸手去抓,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已先他一步,將這只分外活潑的蝦抓到了手里。
蔣楠伸手去拿的時候,樓晨風突然道:“你剛才一直在看我。”
偷看人被抓包,蔣楠一時愣住了,手停在他的掌心上方:“啊?”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樓晨風笑了一下,干凈的眸子里印出蔣楠微怔的臉。
見蔣楠愣著不動,他往上抬了抬掌心,將蝦送到蔣楠的指尖上。
指尖撞到掌心,觸碰到的地方一如既往的燙。
蔣楠恍然回神過來:“你臉上沒什麼。”
他摩挲了幾下指尖,別開視線,眼神飄忽,“你快點,我餓死了。”
“好。”
樓晨風收回視線,往清理好的基圍蝦里倒入黃酒等等調料。
然后在蔣楠轉身的往外走的剎那,又抬起頭來。
窗簾大敞著,陽光鋪滿了整個廚房和餐廳,蔣楠身處其中,露在外面的脖頸處更是被照得雪白一片。
唯有那微微變了色的耳廓,如一抹紅色入水,被水漾開,胭出鮮嫩的粉色。
樓晨風舔了下唇,好一會,才收回視線,繼續專注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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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后,蔣楠準備洗個澡再去睡一會。
昨天玩的太晚了,只隨便沖了一下,沒有洗頭,有些不舒服。
拿了睡衣之后,蔣楠走出房間。
四周看了一圈,樓晨風似乎出門去了,鞋子也沒在。
蔣楠滿意地進了浴室里。
準備鎖門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
樓晨風不在,自然是沒有必要鎖門了。
蔣楠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待在密閉的空間里。鎖門,會讓浴室的密閉感更強烈。
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從天而降。
蔣楠閉上眼,享受著這種從上到下被包圍的溫柔觸感。
因為要洗頭的緣故,他這個澡洗的比尋常更慢些。
洗完一個熱水澡,渾身上下毛孔都無比舒爽。
蔣楠往前邁步,準備去拿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體。
才走了一步,燈突然滅了。
他這個浴室是在房子中間的位置,沒有窗戶。
光源一消失,四周立刻漆黑一片。
好幾秒后,有淡淡的光線從門縫里漏進來。
借著這一抹微光,蔣楠準備繼續去拿毛巾。
豈料,因為看不到地面的緣故,往前邁出去的那一腳踩空,身體瞬間失衡。
蔣楠毫無準備地摔在了地上。
受慣性往前的右腳大腳趾尖,直直撞上了擋水條。
劇烈的疼痛襲來,讓他終于受不住的叫了一聲。
同一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等蔣楠反應過來,咔嚓一聲,門從外被推開了。
大片突然而至的光線刺得蔣楠瞇起了雙眼。
樓晨風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沒等蔣楠看清楚對方的臉,下一瞬,從頭頂蓋上來一塊白色的大浴巾,將他大半個身體包裹住。
樓晨風蹲下來,遮擋住了大半刺目的光,蔣楠這才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
樓晨風眼里都是擔憂:“你怎麼樣?”
蔣楠蹙起眉,看向自己右腳的大拇指:“不要緊,就是我的腳趾——”
樓晨風順著看過去,劇烈沖撞下,大腳趾的指甲裂開了。
殷紅的血絲正一小股一小股地從裂縫里往外冒著。
他眼里的擔憂之色更濃。
蔣楠撐著雙臂想要爬起來,卻在動作間牽扯到了那處傷口。他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小聲道:“樓晨風,你扶我一下可以嗎?”
肩膀處突然擁過來一只有力的手臂。
緊接著,樓晨風的另一只手臂越過他的胯骨,托著他的tun。
樓晨風竟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蔣楠身體猛地顫了一下,睜大眼睛想要把人推開。
他只是想讓樓晨風扶一下,他下面什麼都沒穿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的弱小可憐,天真純良就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