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之后,蔣楠總算自在了一些。
看樓晨風在擰另一條內.褲,沒忍住,問道:“難不成你都是自己洗的?”
樓晨風:“嗯哼。”
看著他嫻熟的動作,蔣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最近這段時間,樓晨風洗澡比他晚,他的衣服也都是對方塞到洗衣機里去的。
蔣楠突然不敢問樓晨風,自己之前的內.褲是不是他幫忙洗的。
后退兩步后,蔣楠伸手扶住一旁的墻壁,努力鎮定下來。
“你真不想自己洗?”樓晨風“嘖”了一聲,“也不是不行,不然以后——”
樓晨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他,眉頭微微蹙著,似在想一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蔣楠被他看得一顆心怦怦跳:“以后什麼?”
就在蔣楠以為樓晨風會說出什麼令他猝不及防的話的時候,樓晨風伸手關了水龍頭,越過他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蔣楠跟在他身后,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走進去時,樓晨風已蹲在了水池下方。
背部的肌肉緊緊貼著薄T,隨著他手的動作伸展著。
一如四肢上的那般流暢好看。
蔣楠舔了舔唇,不由自主往前,俯身過去。
“水管排布沒問題。”樓晨風恰好回身,兩人的臉差點撞到了一起。
似受到壓力的彈簧被松開一樣,蔣楠瞬間“回彈”,退到門口的位置:“什麼?”
樓晨風挑了挑眉:“我說,不然以后我們在洗手間里裝一個單獨洗內.褲的洗衣機怎麼樣?”
蔣楠驚道:“你想說的是這個?”
樓晨風看著他:“不然你覺得我想說什麼?”
蔣楠:“……沒,我覺得你說的……挺好。就買洗衣機,我都可以,我先去吃早飯了!”
說完,像是里頭藏著什麼兇禽猛獸一般,逃也似地奔出了浴室。
樓晨風緩緩站起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里,也帶上了幾分滿意之色。
樓晨風哼著小曲,回到了陽臺的洗手池旁,繼續清潔著衣物。
這一邊,蔣楠并沒有去餐廳吃早飯,而是回了臥室,撲到了床上。
蔣楠覺得自己完蛋了。
在剛才那個瞬間,樓晨風說“不然以后——”的時候,他想到的竟然是,樓晨會說以后都幫他洗內.褲。
蔣楠把紅到發燙的臉埋進被子里,在心里嗷嗚了一聲。
他為什麼會那麼想樓晨風!
他是變-tai嗎?
正滿床滾著,丟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蔣楠坐起身,抓起看了一眼,是他.媽陳芳。
自從樓晨風搬過來之后,怕影響到租客,老蔣夫妻再沒來過。
雖派徐知過來打探過,說蔣楠被照顧得很好,到底還是不放心。
“回家?”
“是啊,你都大半個月沒見到我和你爸了,都不想我們嗎?”電話那頭,陳芳女士不滿道。
蔣楠皺了一下眉:“當然想啊,但是——”
他下午約了清潔公司將床墊送來。
聽到“但是”,陳女士立刻不高興了:“怎麼著,有了室友不要老媽了?”
蔣楠揉了揉腦門兒:“……我沒有。”
“我不管,你如果再不回來,我和你爹晚上就過來了!”陳女士施展出“威脅”大法,蔣楠只得妥協。
以前就算在學校,他也是每個周末必定回家的。
算起來,樓晨風搬進來的這段時間,是他最久沒有和父母見面的時間了。
竟也不想他們。
將母親讓他回家的事和樓晨風說過后,樓晨風問道:“那床墊怎麼辦?”
蔣楠心里有點煩,就這麼一點事,拖了又拖。
樓晨風一定會覺得他事很多吧……
他抿了抿唇:“……再說吧。”
樓晨風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蔣楠回房間收拾完東西,走到門口又回身,看了眼并排著兩個枕頭的床。
答應讓樓晨風睡過來的第一晚,怎麼都想不到,這麼一睡,就睡了半個月了。
而且——
不知道之后還要繼續睡多久。
蔣楠眉心狠狠顫了一下。
心底深處的某個小角落里,竟覺得這種“不確定”,挺讓人期待。
蔣楠用力甩了甩頭,將腦中這種奇怪的想法搖散,抓緊背包走了出去。
-
老蔣夫妻家住在城市另一側的郊區。
蔣楠回去,得坐地鐵加換乘公交,一通折騰,到家的時候已是午飯時間。
陳芳早就做好了蔣楠愛吃的菜,蔣楠一進門,立刻拉著他在餐桌前坐下。
蔣楠其實也不是很餓。
他昨天喝多了,早飯又吃得晚,此刻胃里還是滿滿的。
但母上大人盛情難卻,蔣楠只得拿起筷子,努力吃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餓的緣故,總覺得,平日里這些愛吃的菜,沒有那麼的讓人食欲大開了。
甚至味道也變得普通起來。
吃東西的時候,陳女士一直雙手托腮,笑瞇瞇地看著他。
蔣楠被看得毛骨悚然的,皺眉道:“媽,你干嘛?”
“干嘛,我兒子這麼帥,我多看看不行?”
蔣楠滿臉黑線:“行行行。”
在母親“滿懷愛意”的注視下,蔣楠艱難吃了大半碗飯,終于等到了父親回來。
一如既往的,飯后,三人圍在客廳里玩三人跑得快的撲克游戲。
同樣一如既往的,某位女士頻繁耍賴悔牌,氣得蔣楠好幾次甩牌大嚷“不玩了”。
但沒辦法,他爹縱容,他只有一個人,勢單力薄,最后只能“屈服”地拿起牌,繼續邊看他們夫妻秀恩愛,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