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周榮去賭坊里試試手氣,沒想到贏了不少錢。他正樂呵呵回家時,村里的王二跑過來喊道:「周老大,你娘病了,趕緊回去看看吧。」
周榮一聽慌了,趕緊往胡大娘住的山上跑去,在路上遇到了幾個兄弟,看來也是剛剛接到消息。
老大埋怨幾個兄弟道:「你們是怎麼回事?老娘生病了都不知道?」
老二慚愧地說:「這幾天家里忙,光顧著掙錢了。」
老三老四也是低著頭不說話,他們也有好一陣子沒上山看望母親了,如果不是村里有人通知,他們還不知道胡大娘生病了。
幾個人匆匆忙忙跑到山上,看到胡大娘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怎麼這才半年沒見,胡大娘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娘,你這是咋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大一臉吃驚地問道。
「娘沒事,你們別擔心,一時還死不了。」胡子娘安慰著幾個兒子,怕他們為自己擔心。
「還說沒事,以前你的身子骨可硬著呢,看看現在這副模樣。」老二有些生氣道。
「娘,以后有事你跟我們說,別讓村里都知道,回頭傳出去,說我們兄弟幾個不孝順。
」老三埋怨著胡大娘有事不提前說,這一病倒,村里人都知道了。
老三的話,其他幾個兄弟都非常同意,他們兄弟有四個,總不能讓人在背后說閑話。
這時老四開口說道:「我看娘這回病了,以后還是找個人在身邊照顧吧,自家的事不能麻煩別人。」
老四這番話,大家聽了覺得也有道理,畢竟以后出門還得靠臉面,背上一個不孝之名,以后還怎麼見人。
可是話雖如此,幾個兄弟又是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吱聲了。如今他們都忙著掙錢,誰有功夫來照顧胡大娘呢?
這時,老大的女兒甜甜開口說道:「你們別爭了,我來照顧奶奶吧,我喜歡和奶奶在一起。」
老大眉頭一皺還想說什麼,其他幾個兄弟趕緊在一旁說:「大哥,甜甜都說了喜歡和奶奶在一起,以后我們多送些吃穿的,甜甜那份也算我們的。」
老大一算計,這樣一來自己倒也不虧,于是他對胡大娘說道:「娘,你安心養病,我讓甜甜留下來過照顧你。」
胡大娘聽了也很是開心,拉著甜甜的小手說道:「奶奶沒白疼你。」
甜甜跟著父親回家取行李時,對父親說道:「爹爹,娘都病成這樣了,你把離娘豆的紅繩剪斷吧。」
周榮見狀趕緊護住離娘豆說道:「再等些日子,我賺夠了就剪斷,你先去伺候著,別讓你奶奶累著。」
他這些天數錢數的手抽筋呢,哪里愿意把到嘴的肥肉給吐出來。他今天看了胡大娘,雖說身體有些虛弱,可一時半會并無大礙。
甜甜見勸不動父親,氣呼呼地跑到了山上,給奶奶做完飯以后,就開始燒水,直到伺候奶奶睡下,她才舒緩了一口氣。
甜甜睡在奶奶的隔壁房間,這樣奶奶夜里有什麼需要,只要哼一聲她就能聽見。
到了夜里的時候,甜甜還沒睡著,就聽到隔壁有些動靜,她以為是奶奶起夜,可是聽了一會,好像有痛哼的聲音,她以為奶奶摔倒了,于是她急忙起身去查看。
可是在甜甜剛要敲門的時候,她的手又停了下來,因為房間里沒點燈,卻亮著光,難道奶奶還有什麼秘密?
甜甜悄悄走到門邊,然后把眼睛貼在門縫上往里看,只見胡大娘扶著床邊慢慢地挪到梳妝臺邊坐下。
在那梳妝臺上有一盆奇怪的花,只開了四朵,每一朵都長得非常鮮艷。隨后胡大娘對著那一盆花一直在嘀咕著一些什麼。
甜甜豎著耳朵聽不清,可接下來一幕卻是讓她大吃一驚,只見胡大娘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后讓那些鮮血滴到花瓣上。
甜甜看到這里,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她見奶奶一直到手指不再滴血,才扶著墻回到床上,嘴里似乎忍著疼在痛哼。
剛剛那四朵花在鮮血的澆灌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得更鮮艷奪目了,胡大娘看著那幾朵花一臉欣慰地說道:「看到你們盛開,我也就放心了,就算我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護著你們。
」
胡大娘說完覺得有些頭暈,這時候甜甜趕緊破門而入,沖進去扶住她。
「奶奶,你這做什麼?剛剛澆的是什麼花?」甜甜連忙追問道。
「這是牡丹花,又叫榮華富貴,自從分家后,我一個人的時候就養著它,這些年多虧了老伙計的陪伴。」胡大娘看著臺上的牡丹花笑著說道。
「可是我剛剛看您滴血到花上,那又是做什麼?」甜甜好奇問道。
「這花有靈性的,它生病了,滴上我的幾滴血就好了,你別擔心我,幾滴血不礙事的。」胡大娘躺下后,故作輕松地說道。
甜甜是個聰明姑娘,她覺得奶奶沒和自己說實話,哪有什麼花需要用鮮血去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