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來,他掃了一圈滿地的啤酒瓶,皺眉:「你一個女孩子喝這麼多酒?」
「關你屁事。」我回答。
他的眉皺得更厲害了:「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就不接,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李單,你發什麼瘋?」
「關你屁事!」
他額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就在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然后跟我一拍即散的時候,他突然軟了語氣:「小單,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人是一種特別感性的動物,比如傅聲跟我擺臉色跟我吼的時候,我也可以大聲吼回去,而當他溫柔地問誰欺負我的時候,我卻委屈的只想掉眼淚。
傅聲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把我摟緊懷里,溫聲哄道:「別哭了,叔在呢。」
我哭得更狠了,眼淚鼻涕擦了他一身。
哭夠了以后,我又恢復了平靜,轉過身背對著他:「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聰明如傅聲,他馬上就看出來了我的不對勁,問道:「誰找過你?」
「就是突然想開了,我們不合適,你有你的圈子,我也有我的,而我們的圈子,永遠不可能相交,所以傅聲……」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別再來找我了,老總和學生的故事,我玩膩了。」
「玩?」他輕聲道,然后沉沉笑了,嗓音低沉沙啞:「在你眼里,我對你的感情就只是在玩?」
我閉上眼,甚至不敢開口去問他,難道不是嗎?
11
身后突然響起打火機的聲音,隨后傳來淡淡的煙草味。
我有些詫異地回頭,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抽煙。
他甚至連抽煙的樣子也是優雅的,手指白皙修長,夾著煙的姿勢都那麼好看,煙霧纏繞在他指尖,他靜靜站在那里看我。
所以為什麼說,抽煙的男人很迷人呢?在這一瞬間,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我幾步走過去,摟緊了他的脖子,映上了唇,我覺得肯定是酒精作祟,精蟲上腦,我才會失了智。
傅聲晃了晃身子,才站穩。
唇齒間還留有煙的香味,我不管不顧伸手去扒他的外套,他想抓住我的手,又被我一把推了開。
「小單……」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我繼續堵住他的唇,慢慢把他嗯在墻上吻。
傅聲實在太高了,我得踮腳才行,這姿勢有些累,我慢慢站不住了,傅聲單手扣住我的腰,一把把我抱上一邊的桌子,隨后,鋪天蓋地的屬于他的氣息密密麻麻的落下。
直到他的手伸進我衣服見面觸碰到我的背我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直接把酒給嚇醒了。
趕緊推開傅聲,我三兩步躲進了被子,蓋上頭一氣呵成。
「……」
房間內一陣沉默。
過了好久,他才慢慢地走到床邊。
「所以,你把我吃干抹凈以后又不想對我負責了?」
「我衣服都還沒來得及脫!別血口噴人!」我反駁。
他輕笑,我才反應過來這廝捉弄我。
不行,我不能輸,于是扯下被子惡狠狠跟他對視。
他突然低頭,我趕緊閉上眼,傅聲只是淺淺吻了吻我的唇,低聲道:「所以,今天到底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又為什麼跟我發脾氣?」
說到這我就難受得不行。
「你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前女友?」
傅聲皺眉:「她找你了?」
我坐起來:「對!還跟我說你身邊像我這種女人多的是!我跟你不會有結果的!我不配!」
傅聲打斷我:「那你怎麼覺得?」
我一時間語塞,隨后苦笑道:「我還能怎麼覺得,我覺得她說的對。」
傅聲雙手捧住我的臉,盯著我一字一句道:「小單,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如果……我說我想和你有個家呢?」
那一瞬間,我好像連呼吸都忘了。
傅聲慢慢抵住我的額頭:「趙茵茵是我大學的時候談的女朋友,談了四年,我以為我們會有很多以后,沒想到她走了,一聲不吭去了美國。我承認,在她剛走的那兩年里,我有些痛不欲生,但是小單,也只有那兩年,后來我就不喜歡她了。她留學回來后找我,我也沒出去過,后來我開了公司,因為業務上的事她找過我幾次,我也都是喊我秘書去的,上次酒吧……其實我不是陪客戶喝酒,是她以死威脅我去見最后一面,我去是想把話跟她說清楚,但是遇到了你,之所以騙你……是不想你胡思亂想,因為對我來說,她已經是無關重要的人了,懂嗎?」
懂。
能聽傅總一次性說這麼多字,這輩子都值了。
他又親了一下我的唇:「以后你的圈子,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融入,我的圈子,你以傅太太的身份出席,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彎起眼:「好。」
我覺得我一定是最好哄的女朋友了。
「正事說完了,說一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問。
傅聲不自在地別過臉:「我在你手機上……裝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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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聲,你找打!」
12
跟傅聲在一起很舒服,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幾乎是完美的。
在一起一個多月,他約了我室友一起吃飯,飯桌上談笑間已然把我室友都拿下了。
看著她們幾個笑得花枝亂顫,我依稀記得出門前幾人決定要好好「照顧」這個老男人。
「我們家單呀,就是太單純了,認定了的人和事就是一輩子,傅總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