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商低也又不是傻子,只要裴戎話說得夠狠夠直白夠難聽,哪怕是王寒輕這樣的人,也會知難而退。
電話里能聽到汽笛聲,裴戎看了眼電話,時間還在流逝,只是王寒輕沒有說話,他主動開口,“我先掛了。”
電話被掛斷后,王寒輕揣上手機,他好像把事情弄得很糟,他只是想跟裴戎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裴戎要是不喜歡,他還可以換別的,其實他也不介意被裴戎放鴿子,這種等待至少是有期望的。
迎面跑來一對遲到的小情侶,和王寒輕擦肩而過,王寒輕攥著門票,手指情不自禁用力,將門票摳出了一兩道痕跡。
王寒輕覺得相親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只是他不太明白裴戎為什麼會相親,裴戎明明是不喜歡女人的,是不是…時間久了,裴戎的性取向也發生了變化。
有了這樣的猜想,王寒輕躍躍欲試的想法開始有些退縮,他手伸進褲兜里,悄悄摩挲著揣在里面的手帕。
如果裴戎是想找個正正經經的女人結婚,自己是不是不該做多余的事情,是不是不該打擾裴戎?
第5章
被裴戎拒絕后,連最喜歡的球隊,也無法讓王寒輕提起興趣來,他將門票扔進了垃圾桶,轉身開車回了家。
他的生活很單調,工作時間上班,節假日出門補充一下生活必需品,剩下的時間都在家窩著,偶爾會回父母家一趟,看球賽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他不是社恐,只是人緣不好,除了秦赫外,好像很少有人主動邀請過他出去玩,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因為他不覺得他待人處事的方式有什麼問題,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
接到秦赫電話的時候是傍晚,秦赫甚至沒給王寒輕拒絕的機會,“我到你家樓下了,下來吧。”
“去哪?”王寒輕一臉茫然,為了今天能和裴戎約會,他推遲了所有的計劃。
“別管了,先下來。”
上車時,秦赫神秘兮兮地看著他,“你不是問TheEnd嗎?帶你去就是了。”
剛系好安全帶的王寒輕一愣,想著裴戎跟朋友約好的也是這個時間,他要去嗎?
“你能主動問是好事。”難得王寒輕會對酒吧感興趣,哪怕是gay吧,秦赫都得帶他去見識見識。
沒等王寒輕決定好,車子已經開出了小區大門。
華燈初上,TheEnd位于商業中心街的盡頭,位置偏僻,人流量明顯沒有其他酒吧多,門口的招牌也很低調,連燈光都是柔和的霧霾藍。
車剛停穩,秦赫招呼王寒輕下車,王寒輕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虎口用力,勒得他手腕生疼。
秦赫一邊掰著王寒輕的手指,一邊發出吃痛的輕呼聲,“你干嘛?”
“真的要去嗎?”王寒輕的腔調和平時沒什麼差別,不知道是不是秦赫聽錯了,又可能是因為入秋后天冷,他隱約能聽到王寒輕音調里的波動。
不至于吧,來個gay吧能讓王寒輕這麼緊張。
秦赫從王寒輕手里掙扎出來,“拜托,你是來消遣的,又不是被人消遣的,你緊張什麼?第一次當gay沒經驗?”
“我不是gay。”王寒輕轉頭看著他,腦子在飛快運轉,“這是gay吧?!”
秦赫不知道他唱哪出,到門口了還裝什麼矜持,下車后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王寒輕還沒來得及消化秦赫的話,也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剛進TheEnd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沒有震耳欲聾的搖滾和瘋狂的舞者,環境還算安靜,越往里走,紫色的燈光越明亮,還能聽到駐場歌手的現場。
駐場歌手的嗓音挺特別的,演唱的歌曲也應該是原唱,徐徐道來,像是有故事,王寒輕剛走到舞臺前,歌手也唱完一曲,抱著吉他下臺了。
被酒保引到卡座上后,秦赫對酒吧的業務熟練,輕車熟道地開始點單。
他的余光一直留意著王寒輕的反應,王寒輕打從進酒吧開始,便四處張望,明顯是在找人。
“就這些吧。”秦赫打發走酒吧,俯身靠近王寒輕,“你到底是沖誰來的?”
王寒輕垂著眼睛,“沒有。”
“沒有?那你是在跟旁邊的男人暗送秋波?”秦赫微微朝旁邊的卡座抬了抬眼皮。
王寒輕順著秦赫的目光看了過去,旁邊坐著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男孩,他沒懂男孩眉目之中的示好,不留情面地轉過了頭。
王寒輕是屬于招蜂引蝶不自知的類型,只是那些個蜂啊蝶的剛靠近,便被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所傷。
王寒輕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裴戎的身影,很快便對酒吧失去了興趣,“我去個廁所。”
TheEnd里面燈光昏暗,王寒輕也不愿開口問路,兜兜轉轉找了好一陣,才發現廁所在靠近后門的地方,走廊的盡頭能看到后門大開著,旁邊就是廁所。
Gay吧廁所是個很曖昧的地方,隔著廁所隔間,王寒輕都能聽到隔壁曖昧的喘息聲,他趕緊解決完出去,剛洗完手,又聽到了從后門傳來的爭吵聲。
王寒輕不愛看熱鬧,擦掉手上的水,準備轉身離開,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耳熟,讓他忍不住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