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柏珩,沒必要,也不想多生事端。
朋友都是在酒吧認識的,大家有共同語言,性取向相同,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他到的時候已經開好了卡座,幾個朋友正和新勾搭上的獵艷對象調情,賀聆靠背坐好,點了酒,朋友的注意力才轉到他身上,跟他介紹身邊的人。
一會子功夫,連人家是做什麼的都打聽清楚了。
賀聆不摻和他們的私生活,跟著打牌玩鬧,不出半小時,蔣澤就出現在他面前,顯然有人通風報信。
“哥,”蔣澤很是自來熟,跟賀聆的朋友打了招呼,就擠到賀聆身邊,“你怎麼又自個偷摸著來了?”
賀聆剛打出一張牌,睨他一眼,“你來得挺快。”
蔣澤笑著沒回他這句話。
賀聆的朋友正愁沒辦法跟新對象進行點親密接觸,一見賀聆也有伴了,連忙起哄說要玩點刺激的。
“轉瓶,轉到誰真心話大冒險。”
這種逢場作戲的酒肉游戲賀聆玩得多了,沒怎麼放在眼里,但還是劃好底線,“可以,但你們都知道我哪些不玩的。”
蔣澤湊到他耳邊,“我不知道,哥你告訴我。”
賀聆轉眸,只差幾厘米就能貼到蔣澤的唇,他拿指尖按了按蔣澤的肩頭,輕聲道,“跟你做.愛不玩。”
蔣澤深邃的眼閃了閃。
賀聆其實很享受被傾慕著的過程,不管對方抱有什麼樣的想法,哪怕單純是因為肉.欲,他都有或多或少的滿足感。
游戲很快開始。
賀聆運氣不錯,轉盤幾次都沒有轉到他的方向。
一群帶有想法的成年人聚在一起,所謂的游戲不過是調情的輔助,不能太當真,游戲的尺度也不像小孩兒過家家那麼糊弄。
真心話來來去去不過是問些諸如初.夜是幾歲,跟多少人睡過這樣的比較隱私的問題,大冒險就要刺激得多。
在朋友跟新認識的伴摟在一起接吻時,賀聆好整以暇看著,酒精讓他有點飄飄然,他也跟著看熱鬧,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很快的瓶子就轉到了他面前。
賀聆靠在軟墊上,無所謂道,“真心話。”
在場的知道蔣澤對賀聆有意思,都起哄著讓蔣澤問。
蔣澤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笑著問,“喜歡什麼姿勢?”
賀聆坦蕩蕩地回,“后入。”
“為什麼?”
“這是下一個問題,繼續。”
瓶子轉了兩輪又回到了賀聆面前。
蔣澤追問,“為什麼?”
賀聆喝了口酒,不假思索道,“夠深。”
蔣澤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像是要緩解燥熱一般,別過臉去吹了下自己藍色的劉海。
賀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他在混跡酒吧少說也有五六年,要是被這點問題嚇退就太玩兒不起了。
游戲繼續,賀聆的手機卻震了兩下,他拿出來一看,是柏珩發給他的,問他在干什麼。
也許是灌了太多酒,周圍又太嘈雜,他忽然很是懷念平時安安靜靜跟柏珩膩在一塊的時光,但他依舊沒打算跟柏珩坦白,在他看來習以為常的事情柏珩不一定能接受,他不想跟柏珩有矛盾。
瓶子又轉到了賀聆面前,他已經有過兩次真心話,按照規則,這一次必須選擇大冒險了,蔣澤正深深看著他,朋友也在等他繼續,他快速回復柏珩,“在畫稿。”
收了手機,賀聆靠回沙發椅上,他喝得臉頰微醺,紅唇潤澤,水色一般的眼迎接蔣澤毫不掩飾的欲.望,“說吧,做什麼?”
朋友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聲一聲大過一聲。
蔣澤靠近賀聆,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干澀道,“愿賭服輸?”
在斑斕的燈光里,賀聆挑了下眉。
蔣澤的手從他的衣擺處伸進去,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的神情,一路往上,捏住那一點,輕輕旋了下。
賀聆沒有控制自己的真實反應,輕輕哼了聲,皺著眉讓蔣澤捏了幾下后,在蔣澤還想更進一步時隔著衣料握住蔣澤的手腕,緩慢眨眼,“再多就是額外的了。”
蔣澤把手收回來,拇指和食指故意當著賀聆的面輕輕搓著,很快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賀聆卻由衷地想念起柏珩來,沒了玩鬧的心思,站起身說要提前離開。
蔣澤連忙追出去,有點焦急道,“你要不樂意你該阻止我......”
“一個游戲而已,我還沒那麼拎不清,”賀聆笑道,“我只是想男朋友了。”
“這麼喜歡他啊?”
賀聆認真地嗯了聲,至少目前是喜歡得不得了了,回去后一定要趁著沒拔牙之前大干三百回合才能疏解他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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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拜托,擁有一個會畫稿的對象超酷的好嗎?
小賀:不敢說話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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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柏珩如期陪賀聆去醫院拔智齒,雖然打了兩針麻藥,但還是能感受到醫生拿著工具在自己的口腔里搗鼓,賀聆全程緊張得四肢僵硬,死死抓著柏珩的手張大著嘴不敢睜開眼睛,半個多小時醫生拔完牙,柏珩的手都被賀聆抓青了,硬是忍著沒吭一聲。
一回到家,柏珩就拿冰袋給賀聆冰敷,可能因為長時間精神高度緊張,賀聆昏昏欲睡的,鉆進被窩里沒多久就睡著了,等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冰袋裹在毛巾里擱在他的臉頰處,麻藥勁過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疼痛,賀聆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