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說:“也沒什麼。”
遲明堯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緊跟著問:“你覺得遇到我算是好運還是背運?”
李楊驍當然不能直接說背運,事實上他也的確覺得遇到遲明堯不能算什麼背運。遲明堯在大多時候對他已經很好了,雖然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癥的一種表現。
他低著頭問:“你覺得呢?”
遲明堯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好運。”
李楊驍笑了一下,他覺得遲明堯說這話的語氣有點幼稚。
之后的幾分鐘,兩人沒再說話。遲明堯拿著濕毛巾,從李楊驍的脖子后面,一直順著擦下來。
李楊驍很瘦,整個人的線條并不那麼柔和,反而有種少年的骨感,兩塊凸出的肩胛骨尤其漂亮,像隨時會長出翅膀。遲明堯又想起上次他看的那部片子,好像是叫《迢迢》,就是這個后背,在幽暗的環境里因為出汗而泛出若隱若現的光,后背的主人那時正沉浸在一場瘋狂的性愛里,那種帶著鼻音的、壓抑的、勾連著的喘息……
他看了看眼前的李楊驍,好像很放松的樣子,他難道不應該很緊張嗎?他緊張的樣子才更好玩兒一點。
他覺得應該做點什麼讓李楊驍緊張一下。
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勾了勾李楊驍的褲子邊,說:“下面好像也濕了一點。”
李楊驍很快扭頭看過來,問:“真的嗎?哪兒?”
遲明堯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
李楊驍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大概是他逗自己的,然后他立刻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遲明堯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猜,如果現在有人闖進來,他會覺得我們在干什麼?”
然后他很滿意地看到李楊驍的后背線條繃起來,看起來更漂亮了。
李楊驍確實有點緊張,但又不完全是緊張,大概還混雜著一點興奮,莫名的興奮。或許是遲明堯剛剛的話太曖昧了,這種環境又有點過于刺激。
他忍不住順著遲明堯說的話去想,如果有人闖進來,看到他們這個姿勢,大概會以為他們在……后入?
他一時心跳變得很快。
他又莫名覺得這種感覺有點好,活了26年第一次有這種體驗,有點隱秘的、偷情般的體驗……
李楊驍從來不覺得自己屬于善男信女一類,他腦子里經常會出現一些叛逆的、反常的想法,只是從來沒表現出來而已。
但這種有點沉溺的感覺在遲明堯把手伸到他身前,解他褲子上紐扣的時候立刻消失了。他迅速從那種被曖昧熏蒸到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沒說話,用一只手抓住遲明堯的手腕,阻止他下一步動作。
遲明堯說:“外面沒有人。”
李楊驍手上還是不松勁。
遲明堯低了低頭,在他耳邊用一種很冷靜的語氣低聲說:“你勃起了。”
李楊驍還是抓著他的手腕,勉強笑笑說:“我是gay,對男人的調情有反應是很正常的。”
遲明堯問:“是嗎?無論是誰?”
李楊驍強作鎮定地說:“遲明堯,你不要趁人之危。”
遲明堯笑了一下:“你神志清醒,我怎麼就趁人之危了?”然后手上用了點力氣,把李楊驍褲子上的紐扣解開,
李楊驍頓時有些害怕了,遲明堯的動作太堅決了,好像并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而是真的想在這里對自己做點什麼。他很害怕遲明堯在這個地方上了他——這種事情在腦子里想想是很刺激的,但真正要發生了又讓他恐懼到極點。
他用力地抓著遲明堯的手,咽了咽喉嚨,小聲說:“別在這,我不想在這……”
遲明堯笑了笑,可能是很滿意李楊驍的反應,俯在他耳邊說:“別緊張,我幫你弄出來。”
說完這句,他手腕上用力,掙脫了李楊驍的手,伸到他的內褲里面,握住了他的分身,然后迅速用拇指撫了下前端的位置。
李楊驍幾乎被這一下快感刺激得抖了一下,手上立刻松了勁兒,只是虛虛地握著遲明堯。
遲明堯下手的位置很準,專門挑著他最敏感的部位揉捏。
欲望來得迅速而洶涌,李楊驍幾乎迅速被快感淹沒,他很快就放棄抵抗,又或許本來抵抗的意志也并沒有多麼強烈。他無力地朝后靠了一下,靠在遲明堯身上。
遲明堯的手撫過他的冠狀溝,然后往前一點,輕輕捏了一下,借著從前端流出的體液增加手上的潤滑。
他手下動作著,小聲在李楊驍耳邊說:“流了好多水。”
李楊驍喘得很急,這種感覺比他自己平時用手還要刺激一百倍,他很想發出點聲音,緩解一下炸裂般的快感,但他又不敢,只能急促的喘息,像個缺氧的溺水者。
有腳步聲傳過來,他很緊張,怕有人發現他們在做這種事情。
遲明堯趴在他耳邊,用氣聲說:“噓,有人來了。
”
李楊驍下意識咬住嘴唇,屏住呼吸,但遲明堯壞心眼地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他便被快感折磨得像一條瀕死掙扎的魚,無聲地掙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