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讓人打聽了她家所在,直接找到孟父,提出自己要納妾,會給孟父錢。
這孟父原本就是個喜歡占便宜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死死咬著聘禮不讓劉興和孟冬兒完婚。
此時見有人看上孟冬兒,還要給不少錢,他動了心,就有了悔掉孟冬兒和劉興婚事的心思。
孟冬兒當然不會同意,可是這些天被看得緊,她根本無法出門去通知劉興。今天是劉興到來,父親跟他交談,使她找到機會出來告訴劉興實情。
聽完以后,劉興驚呆了,氣得連連搓手,有心埋怨孟冬兒為何跑去陳員外家,可仔細一想,她是給自己抱不平,自己有什麼臉去埋怨她?
只是,現在該如何是好?這局面如何挽回?以陳員外的性格,他肯定是許了一筆錢,自己也無法出那麼多錢,該怎麼解決眼前困局?
他尚在一籌莫展,就聽村里跑出一人,正是孟父。
劉興走后,他在家中發現不見了孟冬兒,猜想女兒是出來跟劉興說話,所以憤怒異常追了出來。
到孟冬兒身邊,他張嘴便是責罵,孟冬兒不敢還嘴,只是低頭落淚。
劉興聽得憤怒,跟孟父說陳員外不是好人,冬兒過去也是當妾,不能為錢就這樣干。
可是孟父哪里肯聽?帶著孟冬兒憤怒回家,臨走說除非劉興也拿出一大筆錢來,否則再不要來。
劉興失魂落魄回到家中,一切禍事都是由自己救那個人引起,那人一死了之,自己卻要承受這些倒霉禍事。
正想得出神,感覺臉邊有熱氣,轉頭一看,原來是那頭驢將臉伸到了他身邊。
這驢的腿被父親治好,此時已經恢復,這是劉興沒有想到的,驢如跛腳,便是廢物。可此時驢已經好起來,還是挺有價值的,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
段氏看出兒子不對勁,難道去岳父家發生了什麼意外?
劉興沒有告訴母親實情,他怕氣到母親。不過段氏知道肯定出了事,心中忐忑不安,坐立不寧。
「如果是為錢的事,剛才不如把這頭驢給賣掉了。」
段氏在一邊自言自語,劉興聽得奇怪,什麼賣驢?
原來,他去岳父家后,有個員外打扮的人突然在門前出現,看到驢后說可以出錢買走。段氏覺得這驢恢復后挺健壯,就沒有同意賣。
劉興聽后皺眉,員外打扮的人?難道是陳員外?應該不會這麼巧,他也沒有理由來自己家。不過母親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孟冬兒父親要一筆錢,自己可以將驢賣掉,再湊一些,說不定就能打動孟父了。
他剛想到這里,突然有一群兇神惡煞之人闖了進來,他一眼便認出這些人是陳員外家那些下人,他們來干什麼?
這些下人進院子就去牽驢,并且說劉興偷了陳員外的驢。
劉興一家人都驚呆了,劉興過去阻攔,卻被痛打,最終驢還是被那些人帶走,揚長而去。
「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劉興氣得全身哆嗦,這驢明明是陳員外給自己頂賬的,他看驢跛腳無用,所以給了自己。現在驢恢復了,他竟然讓人來搶驢,還說自己偷了他的驢,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如果這都再忍下來,如何為人?
劉興無法再忍,拿起家中缺口菜刀就欲追出去,段氏死死抱著他腿不讓出門,婦人當然也生氣,當然也憤怒,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跳進火坑,一旦兒子追出去,肯定會出人命。到那個時候,再去后悔可就什麼都晚了。
不管如何,段氏算是將劉興攔了下來,可是劉興咽不下這口氣,最終還是報了官,陳員外賴賬在先,誣陷他偷驢在后,還想搶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這種事縣尉并不怎麼重視,因為他們正在查一樁大案,一個卸任官員在此間失蹤,他們已經尋找多天未果。所以,就隨便派了兩個在外面的兵丁隨著劉興去陳員外家。
這兩個兵丁在外面苦苦追查已有幾日,什麼線索也沒有,憋了一肚子火,跟著劉興到了陳員外家后。
陳員外不慌不忙,指著驢說本來是自己家的,劉興也的確在自己家里干過活。
但是,工錢自己給他結清了,家中所有人都可以做證。而他偷自己家驢,家中人也可以做證。
陳員外反誣劉興是個盜賊,劉興氣得渾身發抖,正要辯解,驢突然伸嘴咬了牽他之人一口,那人正看陳員外和劉興辯解,冷不丁被驢咬了一口,趕緊松開了拉著繩子的手。
驢卻揚起蹄子奔向一間屋子,將門闖破后進入。
眾人目瞪口呆時,驢又從屋中出來,嘴里咬著數塊東西,張嘴丟在了地上。
陳員外看得勃然大怒,正要讓人將驢帶到后院,兩個兵丁卻擺手制止了他,蹲在地上仔細看驢嘴里吐出來的東西。
看了半天,兩人互相對視著站起,說此事都說自己有理,他們一時也無法判斷,需要去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