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知道婆婆被[性·侵]，已是夜里十二點，距她被強暴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婆婆到了我家，披頭散發，鼻子還流著血，身上穿的睡衣被撕裂，渾身泥土，鞋子都丟了一只。

我把婆婆扶到沙發上坐下，隔著她的衣服，就能感到她的肌肉都在哆嗦。她哭著告訴我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頓時把我驚得說不出話，

婆婆名叫劉愛琴，今年6月，是我委托了我的一個朋友給她介紹了一份做保姆的工作，雇主名叫吳坤，今年62歲，他的兒子是縣城里最大的一家飼料廠老板。

婆婆告訴我，吳坤在這之前就有過幾次暗示，只要婆婆好好伺候她，就可以每月增加2000塊錢的工資，被婆婆呵斥了以后，吳坤再也沒有提這件事，婆婆以為吳坤消了這個念頭，就一直干了下來。

沒想到，今晚家里就婆婆和吳坤在家，吳坤喝了點酒，婆婆收拾好衛生已經是夜里十點。

這是一套復式居室，平時婆婆住在樓上的一間臥室里，吳坤住在樓下。

婆婆洗了澡，穿了睡衣就出了衛生間，沒想到吳坤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樓上。

婆婆嚇得趕緊又回到了衛生間，可是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吳坤就闖了進去。

事后，婆婆在衛生間哭了一會，連夜就找到了我。

「我想找刀殺了他，可是我又想到你那殘廢在家里的爹。」

婆婆說到這里，不停地抽泣，她掀開穿的衣服，燈光下，我看到婆婆從胸部到大腿根，有好幾處青紫，臉上還留下幾道鮮紅色的指痕。

「我打不過他，衛生間房門被他關了，叫都沒人聽到。

」婆婆臉色蒼白，說起話來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孩子，你說我這麼大年紀了，發生這樣的事，我該怎麼辦啊？吳坤那個畜生，一大把年紀了咋干出這樣的事啊？」

我的大腦就像懵了一樣，婆婆的工作是我給找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麼向公公交代？

還有我的丈夫于峰，她的二兒子于磊，我怎麼對他們解釋？

報警？還是忍氣吞聲，在這個十字路口，拐向哪里是一團迷霧，看不清前方。

「孩子，報警，我想報警！」婆婆突然抓住我的胳膊，「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就會憋死。」

婆婆的手指就像要掐進我的肉里一般。

我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婆婆說出了我的真實想法，我沒敢提，是想再聽聽婆婆的意見。

被強暴的人是她，她才是最有決定權的那個人。

婆婆56歲了，清白了一輩子，晚節未保，無論在哪里，都是抹不去的恥辱。

女人被強暴，總會被世人用有色眼光看待，就好像臟了的不是施暴者，永遠是女人。

「想好了？」我用紙巾給婆婆擦了擦眼淚，「要不要和公公說一下？」

婆婆渾身一顫，兩眼看向了窗外。

午夜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陰沉沉的，下起了霏霏細雨。

這深秋的雨天，不會是又一場連陰的天氣吧？

「算了，讓他晚知道一點也好。」婆婆收回目光，眼睛里有淚花閃爍。

02

婆婆年輕時是個遠近有名的美女，公公曾經是鎮供銷社職工，后來就承包了村里的供銷社門市部。

「我對你爸爸是真愛，我看中的是他的人品。」婆婆在我面前總是不拘小節，她心直口快，也不是個會遮攔心情的人，「你公公有許多優點，都是別人看不到的。

」

公公性格溫和，比婆婆大6歲，一輩子沒對婆婆紅過臉，他待人和氣，把自己的商店經營得井井有條。

后來我才知道，婆婆年輕時追求她的人還真不少，她曾處過幾個，但都很快就分手，「都是心急火燎地動手動腳，我最討厭這樣的人。」

直到經人介紹認識了公公，婆婆這才確定把自己嫁了，「有的人說我看上了你爸有小賣部，她們是不懂我和你爸的感情。」

婆婆嫁了后，生了兩個兒子，老大是我丈夫于峰，老二是于磊。

于峰和我都是大學畢業，在城里都有自己的工作，于磊從小腦子笨，國中沒畢業就輟了學，他30歲時才結婚，媳婦名叫李妹，成親時要了6萬元的彩禮，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還外加把那個小賣部給了她。

去年，我公公因突發腦梗，經過醫治，雖勉強可以自理，可也欠下了2萬元的外債，那時我和丈夫剛剛在城里買了自己的房子，每月都要付著房貸，看到于磊夫妻幫不上什麼忙，我和丈夫就拿出2萬元元錢給婆婆，婆婆死活不要。

婆婆天生要強，和公公在一起半輩子都沒被別人小瞧過，現在公公不能自理，還欠下了外債，婆婆覺得不能讓別人看扁了，就讓我給她在城里找份工作。

這麼大年紀，想找份工作哪里那麼容易，這才去吳坤家干了個伺候人的活。

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婆婆還想報警。

我和婆婆也沒和其他人商量，當天夜里，就去了公安局。

婆婆在公安局一五一十地訴說了經過，民警非常重視，立刻就安排人員在婆婆體內提取了生物檢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