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工作做得非常細致,連婆婆的臉上,大腿,甚至婆婆的指甲都做檢查。
沒到一個小時,吳坤就被叫到了審訊室。
吳坤看起來非常鎮靜,60多歲的老人了,一張老臉還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這個女人就是血口噴人,我和她在一起,都是她自愿的,今晚完事后,她非要逼我給她1萬元錢,要不然就來告我強奸她,別看她長得人模人樣的,又騷又貪,還沒良心。」
一個小時后,對吳坤的審訊還毫無結果,說他強暴女人,也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我和婆婆都沒有離開公安局,婆婆不想走,就是想如果民警需要她的時候,可以立刻站了出來。
吳坤啥事沒有似地走出審訊室,看到坐在外面的我和婆婆,吳坤還放肆地一笑,手指對著婆婆做了個下流的動作。
婆婆猛地站了起來,身子一晃,就暈倒在了地上。
03
婆婆被氣暈了,救護車還沒來,民警就用車把婆婆送到了醫院,此時的我不敢對家人再隱瞞,是怕萬一婆婆有事,我這個做兒媳婦的擔待不起。
我的丈夫于峰出發去了南京,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趕來,他一再囑咐我照顧好婆婆,千萬別讓婆婆再有事,至于婆婆被欺負了的事,于峰聽了,好大一會才對我說,「既然報了警,那就讓警察查到底吧,其實這件事緩一緩再報警也可以的,好歹我們能有個商量的時間。」
于峰對于我自作主張報警一事有些生氣,我掛了電話,看著還沒清醒過來的婆婆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于理,我報警沒有錯,可是于情,自己的母親被欺負這件事如果張揚出去,肯定是件丟臉面的事情。
幸好,婆婆也是同意報警的,她是受害者,有權利為自己選擇的權利。
天亮了,于磊終于趕來了,身后是她的老婆李妹。
于磊還沒問問她母親,就向我走了過來,「是你報的警還是咱媽報的警?都是娘們,頭髮長見識短,以后讓我怎麼抬頭見人?」
李妹也在旁邊附和,「報了警又怎麼樣?人家還不是好好的沒事,咱們自己惹了一身騷,何必呢?再說,這事到底是誰的錯,也還講不清呢,誰知道咱媽……」
李妹的話音未落,一只枕頭就飛向了她的腦袋,婆婆幾乎是嘶啞著嗓子大聲喊著,「滾,都滾,你們這是拿刀子捅我的心啊!」
李妹有些氣惱地一把拉住于磊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喊著,「不是我們不來看你,以后有什麼事都找你那個有能耐的兒媳婦吧,不管我們的事。」
于磊也瞪了我一眼,「都是你給出的餿主意,還給咱媽找個了做保姆的活兒,媽出了事,你要負主要責任。」
我心里頓感冰涼,就是他們不說,我心里早就充滿自責,只是被他們當面責罵,心里就不是個好滋味。
她們走出病房,我扭過頭看著婆婆放聲大哭,惹得病房里有人對我也是低聲議論著。
婆婆看到我傷心,就安慰我,「報警是我的主意,誰也管不著,我這一輩子就是天生反骨,混得好的我不巴結,野蠻的我半點也不怕,我要是不把那個畜生送進監獄,我就去跳河自盡去!」
婆婆也確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做事認理不認人。當年,我和于峰成親兩年也沒懷孕,村里人說三道四的,還有人裝作好心,勸婆婆要我和于峰失婚。
也是婆婆對那些長舌頭怒聳回去,「我兒媳婦就是不想要孩子,只要她想要,我抱孫子是輕松的事。」
第二年,我真的懷孕了,生了個兒子,兒子滿月那天,婆婆滿村送紅雞蛋,「我兒媳婦就是和有些人不一樣,有文化的人,做什麼事都是有計劃。」
這樣的婆婆,我不拿她當親媽看待,我還是個人嗎?
04
我和婆婆簡單地吃了點早飯,看到婆婆心情也稍稍安靜,我就想去公安局詢問一下案件的情況。
走到醫院大門口,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向我走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對我說,「你是……劉愛琴的兒媳婦吧?」
我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不認識,就點了點頭。
「那個……是這樣,有人托我給你捎句話。」那個男人說完,向四周看了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就要向我口袋里塞,「這是一萬元錢,我也不告訴你是誰送給你的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就是希望你能放過吳老爺子一馬,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算了。」
看到我沒有打理他,又接著說,「一萬元錢不少了,像你婆婆這樣的老女人,她的貞操不值這些錢。」
我這才明白,這是吳坤用錢來收買我啊,當時我氣得嘴唇發顫,「那就是承認老東西是犯了罪吧?害怕了?你告訴吳坤,拿錢來買我,沒門,我婆婆雖然歲數大了,她的貞操也是無價的,他不進監獄,這筆賬就沒個算清的時候。」
說完,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電話還沒接通,那個男人就嚇得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不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嗎?我呸,你他媽的真是小看我們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