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我覺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將來能否把婚姻這條小船開得平穩。」
陸家明點點頭,眼中泫然欲泣:「子靜,在病床上,我也冷靜了很多,開始回憶我們走過的點滴,這些年,辛苦你了。
「至于元萍萍……你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認真,或者跟她一起坑咱家錢,我其實本來一直想利用她為咱家賺錢,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太信任她了……」
我連忙把他按在搖起來的床上:「別說了,家明,你還要養一段時間傷,我希望孩子的爸爸能健康地重返職場和生活。你如果信任我,我會在這段時間全盤管理公司,人事和業務的變動,我就不再跟你匯報了,你全力以赴地配合醫生做康復治療。
「醫生說了,你這種情況,手術只是成功的一半,康復才是重中之重,有那種怕疼拒絕康復治療的,手術徹底白做了的案例。
至于你和元萍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希望這只是我們婚姻中的一個噩夢,一個插曲,我也不想打聽中間的任何細節,因為于事無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我們的公關公司重新賺錢。」
20
知音真實故事
陸家明苦笑著點點頭:「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全權處理了。我媽前兩天給我打電話,情緒很激動,說你把老家親戚都開了,讓她很沒面子。另外,她說她不想跟我姐和她兒子住在一起。
「說已經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了,還帶著個拖油瓶,每天看著堵心。她想讓我大哥的兒子住在咱們家,說他在老家連帶編制的工作都不要了,想來北京打工……」
「你別說了,家明,這些我早料到了。我是這樣看的,人活在世,做人做事,要有原則,有溫度。
「對家里這些親戚,我的原則是,父母長輩一定要孝敬,哪怕有些事情本不該我們做——比如你父母本來一再說養老要靠大哥大嫂,但現在執意要住在北京咱們家,我是同意的,畢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北京畢竟各方面條件都好。
「但對同輩,我們沒有‘贍養’義務,幫他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你姐姐陸佳妮母子。
「因為,在你最難的時候,是她賣血供你上學的,按你媽的意思,那時候就不想讓你念書,真那樣,你能有今天嗎?所以這對母子,我管到底。
「至于你父母不愿意跟她們母子在一個屋檐下,不好意思,那是我林子靜一個汗珠子摔兩半兒買的房子,產權在咱們名下,你父母愿意住我同意,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只能忍著。至于你大哥的兒子,前面說了,不歡迎。」
陸家明抬手想說什麼,突然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痛苦,于是便放下了,他只苦笑一聲:「你說的對,子靜,你這麼做,確實既有溫度又有原則,隨你吧,我每天康復訓練痛苦得要命,我先把身體養好,一切隨你吧。」
「我會還你一個更好的公關公司,還有一個溫馨的完整的家。」我倒著退出了陸家明的病房,頭腦中兀自閃現著出車禍的那一剎那,陸家明毫不猶豫地打輪,把安全的那個位置讓給我。
人生沒有對錯,只有電光石火般的條件反射,是發自內心的選擇。
我輕擦了下眼角的淚,知道前面還有一場硬仗。
現在回想起那個獨自撐起一切的階段,是一個俯視的角度。
像一個慈悲的旁觀者,在看著一個雖柔弱但堅強的女子,被殘酷的世界,喚醒了身體中所有的潛力和勇氣。
那時陸寶寶還小,每天凌晨,我困得要死地回到家,他早已被育兒嫂哄睡了,幸虧有我父母盯著孩子的事,我放心。
而一番大刀闊斧地調整后,萬事俱備,只欠入賬。
公司目前最緊要的就是賺錢!
我盤了下可用的人,只有謝忠和他太太陳琳是最忠誠的「老臣」,多年來,他們擅長公關活動執行層面的工作,但客戶溝通這部分工作一直是我和元萍萍、陸家明三人操作。
這下好了,客戶部分全歸我負責,我們實現了無縫對接,這樣反倒能提高效率。
但是,經過元萍萍「外包業務轉移利潤」事件之后,公司還是損失了很多老客戶,并不是老客戶跟我關系不穩定,而是他們的老板對元萍萍的「杰作」無法容忍,取消了合作。
公司好幾個月業績堪憂,我感覺瞬間又跌入了人生谷底,在生存邊緣掙扎。
本來以為創業成功,終于可以享受人生了,誰知我再次變成了全家老幼的生活來源。
我奔波在拓展新客戶的路上,感覺像「二次創業」。
那時,我并沒刻意減肥,但因為工作生活雙重壓力,竟然很快比產前還要瘦了,那套米白色的香奈兒粗呢套裙,裙腰已經吊在了胯骨上。
遇見杜慷,就是在這個狼狽不堪的「二次創業」
過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