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決定不拖累自己的好兄弟,在畢業前夕與攻商議:“我們只是好兄弟,你和我結婚的話,就沒有辦法和你真正喜歡的人結婚了,所以我打算和家里鬧一場,把婚約毀掉。”
攻一聽,急了:“不行!”
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關系的,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的,結了婚就不能開機甲了,還要一個接一個給丈夫生孩子……再說,我父親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實在不行我就開著機甲逃跑,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攻一咬牙:“其實我是同性戀。”
受:“臥槽,你喜歡Alpha!?”
攻:“對。”
攻:“我是同性戀,你是機甲性戀,我們不結婚的話,總是會被家族催婚的,逃跑不是根本的解決方法,不如我們形婚。”
攻:“結婚之后我絕不強迫你生孩子,我可以買通醫生為你開不孕證明,我們還像現在這樣,我天天陪你開機甲,打比賽。”
受:“穩的,老鐵。”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
攻受都是爽快人,果斷形婚。
但形婚并沒有讓他們的關系產生變化,新婚之夜兩人肩并肩坐在灑滿花瓣的大床上,用光腦聯機對戰。游戲結束,受還登陸同性交友網站,十分熱心腸地與攻一起挑選Alpha。
受:“你是攻還是受?”
攻:“……攻。”
受:“那體外生理構造為女性的Alpha應該更適合你吧?”
對gay圈其實并不太了解的攻被繞懵圈了:“好像是吧。”
受就津津有味地看起女Alpha來,還細心地點選了“接受對方形婚”的標簽。
攻一臉痛苦:“……”
然而被喜歡的人攛掇著看交友網站的痛苦并無法覆蓋攻的躁動,這是他的新婚之夜,他暗戀的人就穿著浴袍挨著他趴在床上,兩截細但不失力量感的小腿從浴袍底下露出來,翹在空中。
——那是十分可愛的一幕。
攻眼神發飄,根本沒看屏幕,而是在受身上掃來掃去,越來越壓不住。
女Alpha都是些威武雄壯的小姐姐,受指著一個Alpha小姐姐的照片:“這位怎麼樣,帶點兒胡茬我覺得挺性感的。”
攻一臉痛苦地看著那個網名叫Ladybeared的小姐姐,艱難地用聲帶擠出聲音,敷衍道:“……我覺得一般。”
受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懟懟他:“口是心非吧你?”
攻:“怎麼?”
受眼中閃爍著“都是男人你和我裝個屁”的光芒,吸吸鼻子道:“信息素都濃成這樣了,還‘一般’呢?”
……老子的信息素是為你分泌的!!!攻啞聲道:“那怎麼辦?我可能要發情了。”
受探出小爪子,在枕頭下面摸摸,摸出一個XXXXL號的飛機杯塞給攻,面露慈愛道:“爸爸都給你準備好了,知道你們Alpha動不動就硬。”
攻做了兩個深呼吸,試探道:“你聞著我的信息素能受得了嗎?”
受笑笑:“我前天剛吃完抑制劑,血藥濃度正高著呢,放心吧。”
攻躁動地拿起飛機杯去浴室。
皮皮受還在門外給他助興:“想想Ladybeared!”
攻差點兒痿了。
受在結婚前服用的抑制劑是他的最后一支合法抑制劑。
為提高生育率,當局嚴禁已婚Omega私自使用抑制劑。
抑制劑的流通管控極度嚴格,販賣抑制劑在受畢業的半年前被列入聯邦重罪的范疇,刑罰力度極其恐怖,所以即使在看似無法無天的黑市,抑制劑也不是說買就能買到的。
可世界上總有各種各樣的Omega會出于各種理由買抑制劑,在Omega強烈的購買需求與聯邦重罪帶來的震懾的夾層中,有一種新的現象在這半年間誕生了……
那就是賣假抑制劑。
賣真抑制劑是重罪,賣假抑制劑則是可以從輕發落的欺詐罪,況且已婚Omega私購抑制劑本身就是犯罪,往往被坑了也不敢聲張,更無法采取暴力手段報復,軟柿子十分好捏。但這樣的變化是在半年前才漸漸開始發生的,尚未來得及在Omega群體中擴散開。
也就是說,受和攻對“黑市抑制劑有很高的坑爹率”一事沒有切實的了解……
攻受形婚后,攻滿肚子不情愿地去黑市給受買抑制劑。
第二章
攻把黑市買來的抑制劑交給受,受如往常一般服下。
轉眼就是十幾天過去,無事發生……
攻雖然躁動得搞壞了兩個飛機杯,但刨除Alpha發情時的生理性暴躁,攻骨子里是一個溫柔且有同理心的人。
他揣摩受的心理,覺得受身為一個不能裝B的Omega,生活在一個對Omega來說苛刻又壓抑的社會中,難得有機會接觸真正喜歡又有天賦的事物——也就是機甲——自然會全情投入,將生命中一切被壓抑的熱情都注入到機甲事業上,無暇他顧。
機甲是他熱愛的事業,也是他對世界的抵抗。
攻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黑市賽場被受錘爆時的畫面:一通兇悍利落的操作結束后,受掀開防護罩,從駕駛艙一躍而下,靴底敲擊地面,發出喀喇一聲脆響,循著那緊繃的靴筒向上看去,是受被機甲服收攏得勁瘦有力的腰身與四肢。他一步一步朝他的機甲走過來,毫無貴族風度地抬起一腳踏在機甲的膝蓋上,明明是仰視著離地高度三米的駕駛艙,卻滿臉居高臨下的神氣,雙眼灼亮得像只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