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袁淵抓住他的手臂,輕輕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走近一點,要不遮不住你。”
說完,把手放開。
陳冬闌輕聲說一聲謝謝,腦袋卻因為這一觸碰而變得暈乎乎的。
雨勢這麼大,他們一路走到地鐵站,陳冬闌的袖子卻沒怎麼濕。
下班下學的點,車上人接近爆滿。陳冬闌和袁淵站得很近不是碰觸在一起。
陳冬闌努力地往后靠了靠,怕兩人一旦貼近,自己劇烈的心跳就會被察覺到。
“你平時都一個人回家嗎?”袁淵突然問。
陳冬闌愣了愣:“是……”
“我們搭一趟車,你怎麼不跟我一起走,也能做個伴。”袁淵說。
陳冬闌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我一個人還好……”
袁淵不說話了。
他家很近,過不了幾站就要到了。袁淵提前跟陳冬闌道別:“我先走了。”
陳冬闌點點頭。
袁淵把傘遞過來:“你拿著傘吧。”
陳冬闌擺擺手:“那你怎麼辦?這傘本來就是你的,我沒關系。”
袁淵把傘柄硬塞到他手上:“有關系,你拿著。”
地鐵降速了,到了袁淵下車的那一站。他沒急著走,說:“以后每天上下學,我們都一起吧。”
陳冬闌鼻子酸了:“你不打籃球了?”
地鐵停下。袁淵下去之前回過頭來說:“不打了,以后每天都陪著你。”
陳冬闌用力點了點頭。
袁淵笑了笑,消失在車門外。
多麼好啊。陳冬闌想。
明明這麼好,他卻一直哭,怎麼都停不下來。
袁淵迷迷糊糊地翻身,沒在身邊摸到陳冬闌。
他們每晚睡前都會擁抱在一起,雖然睡著睡著會分開,但始終貼在一起,稍一伸手就能摸到彼此。
袁淵一下清醒了,房間黑乎乎的,顯然還沒到該起床的時間。他扭開燈,撐起上半身打量,不僅床上沒有陳冬闌,整個房間也沒有。
“陳冬闌?”
沒有回應。
他翻身下床,鞋都沒穿,赤著腳進洗手間,人沒在。
出了房間,客廳沒人,餐廳沒人,廚房也沒人。他抓了一把頭發,心里跟火燒一樣焦灼。
他幾乎是跑著到了陽臺,啪的打開門,入目的是陳冬闌趴在欄桿上的背影。
他的心重重落了回去。
他走上前,從背后把陳冬闌整個抱進懷里,抱怨道:“你大晚上出來吹什麼冷風?嚇我一跳。”
陳冬闌動了動,想回頭看他:“你怎麼醒了,我影響到你了?”
陳冬闌的肩膀冰涼,估計已經在這呆了不短的時間。袁淵邊給他捂熱邊說:“對,你不在我身邊,影響大發了。”
陳冬闌轉過身,把整個人都埋進他懷里:“對不起……”
袁淵親他的發頂:“怎麼回事,做噩夢了?”
“沒有。”陳冬闌透過他的肩膀,隱約看到家中主臥亮起的暖光燈光。
“我只是……”他說,“做了一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