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玨笑著說:“一年之后,你要是把照片賣給別人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嗯?”白珣咬他的嘴唇。
“我就把你——”方玨翻坐在他身上,讓他進入自己,“榨、干。”
幼稚。
白珣喜歡他這份單純的幼稚,也如他所愿,一晚上沒讓他睡覺。
白珣在家陪著他的日子多了些,大多時候都是在書房里寫東西,或者開視頻會議,方玨無聊,白珣于是給他拿了書。
方玨睜大了眼睛:“你要我看書?”
“可以嗎?”白珣俯下身子,像哄小孩子一樣,“小玨在這兒看書。”
書是《小王子》。
方玨抗議:“這明明是給小孩子看的書!”
“你不是啊?”白珣忍不住笑了,他笑起來眼角的皺紋有些明顯,但卻好看的打緊,方玨忍不住親了親他,白珣也親了親他,“好好看。”
方玨等白珣一走,就跳下椅子,去看滿柜子的書,最后抽了本。
翻開書。
“你最卑劣的動機,最低俗的欲望,最庸常的激情,成為你指導別人生活的律法。”*
看不懂。
方玨又放了回去。
*引自 奧斯卡·王爾德《自深深處》
7
從夏天到冬天,方玨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白色的世界。
純白,人間才是贅飾。
白珣罕見的睡了懶覺,方玨有些新奇,去戳他,白珣閉著眼,捉他的手,把他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別動。”
方玨壞心眼的去摸他晨勃的性具,“你陪我出去玩雪,我讓你射我肚子上。”
“小玨啊,”白珣終于睜了眼,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呼吸加重。
方玨撩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腹部和肚臍,去蹭他,手也越來越快,最后白珣交代在他的肚皮上,暖呼呼的,方玨笑的很張揚:“醒了嗎?”
這樣誰醒不了啊。
白珣看著方玨,方玨笑的很張揚,純澈,他看白珣, 趴在他耳邊說:“我替你擼一發,有錢沒?”
“有,等會兒給你轉賬,”白珣刮了刮他的鼻子,“陪你去玩雪。”
換好了衣服,白珣做了早飯,吃完之后,方玨一下電梯就很興奮的跑了出去。方玨穿著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圍巾,笑起來格外明亮——不穿衣服,他是放蕩的存在,穿了衣服,他倒是像個孩子。
白珣慢慢的跟在他身后,方玨蹲下,捧了把雪,說:“好白啊!”
“我想堆個雪人,”方玨去拉白珣的衣角,于是白珣也蹲下來,“你幫我!”
“那你得給我錢,”白珣大笑,“行嗎?”
方玨有些遲疑,咬了咬嘴唇,去晃他胳膊:“你怎麼能問我要錢呢!”
“我為什麼不能問你要錢呢?”白珣逗他上癮一般,反問他,“你錢不少了吧。”
“……那好吧!”方玨下定了決心,巴巴的看著他,像一條小泰迪犬,眼睛濕漉漉的:“……那你要多少錢呀?”
白珣比了個食指。
方玨跟他開玩笑:“一塊錢啊?”
“不是,”白珣離他近了些,這次換了香水,似乎是LV破曉的味道,方玨莫名覺得這味道跟酒一樣,自己好像也泡在酒水里,醉了一般,白珣聲音低沉。
“你的一輩子。”
方玨心猛地跳動起來,手頓住。
劇烈的心跳聲,四周空寂,仿佛一切都褪去顏色,直到白珣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麼了小玨?”
“你嚇我,”方玨撅了嘴,有些慌亂的別開眼睛,“你快幫我堆雪人!”
“那小玨答應我嗎?”白珣捧了他的臉,他的手很熱,方玨的臉是涼的,他覺得自己要被燙化了,由外到里,都灼燙,白珣說:“嗯?”
“別胡說!”方玨打掉他的手,不看他,“你快點給我堆雪人!我給你一百塊。”
雪人堆了一上午,方玨的手都紅了,寒涼的發疼,最后勉強堆成了一個小雪人,白珣幫了不少忙,最后看著,說:“好了。”
“我給你講!”方玨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小時候,大家堆完雪人要做一件事!”
白珣耐心的看著他,問:“什麼事?”
方玨笑彎了眼睛,唇紅齒白的模樣,吐出兩個字:“撒、尿。”
他看著白珣皺起的眉頭,笑起來,笑的肚子疼,最后被白珣推到了雪地上,白珣舔他的耳朵,“要是再說這樣的字眼——”
“我就在這里操你,讓你試試在大庭廣眾之下射精。”
方玨真的怕了,知道白珣可能真做的出來,于是去躲他,認錯:“我對不起啦!”
白珣只是親親他的嘴角,親他的指尖,拉他站起來,方玨一時腿麻,撲到了他的懷里,頭撞到了白珣的下巴,白珣“嘶”了聲,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把方玨扶正了。
“你這小腦袋啊,”白珣說,“真硬。”
方玨咯咯的笑,給他揉了揉下巴,吹了口氣:“不疼了吧。”
白珣好笑,捏了捏方玨的臉:“不疼了。”
回了家,方玨換了身衣服,公寓里開了地暖,很暖和,他穿的薄了些,只穿了睡衣,白珣見他,皺眉:“回去穿厚一點。”
“不要!”方玨嘴里這麼說,還是乖乖回去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白珣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不知道是什麼雜志。
方玨爬上沙發,故意不讓他去看雜志,來了個綿長的舌吻,小屁股搖來搖去的,蹭他。
白珣卻忽然攬了他的身體,讓他坐躺在自己的身上,溫柔親了親他的側臉,繼續看雜志。
心忽然劇烈的跳動。
白珣剛才的動作太自然了,像是對愛人一樣,方玨覺得,自己像在和他談戀愛,被他捧在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