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寧安沒抬頭,跟谷雨解釋道:“大多數是二爺爺家的,跟咱們不是一個祖父,但是一個曾祖父……”
谷雨點頭,問道:“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什麼也不用。”沈時戚眼中盡是滿意的神色,“和我一起接受祝福就好了。”
沈寧安抬頭,看看沈時戚再看看谷雨,終于意識到自己多余了,嘿嘿笑了下上樓找人給她弄頭發去了,沈時戚看向谷雨,谷雨匆匆解釋道:“我們只是在客廳里說了會兒話,我沒有再去樓上,也沒有,沒有單獨相處……”
沈時戚心中有個地方突然小小的疼了下,不嚴重,又有些癢癢的,他盡力讓自己語調溫和一些:“我知道。”
沈時戚看了看左右,馬上有客人來,傭人們都忙著,沒人在客廳中,遂走近一些,輕聲道歉:“中午我說的話嚴重了,對不起。”
谷雨的臉倏忽紅了,他忙搖頭:“沒有,是我考慮的太少。”
沈時戚搖頭莞爾:“不,是我入戲太深。”
谷雨張了張口,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外面沈時戚的一個叔叔一家到了,沈時戚對谷雨微笑:“好了,來跟我一起去接人。”
沈時戚摘下手套,牽住了谷雨的手。
來人是沈家的旁支,如今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資產都比不了沈宅這邊,但沈家人彼此走動的勤,這些年一直相互幫襯著,關系倒是不錯,沈時戚領著谷雨一一認人,谷雨禮貌又和氣,眾人對他的印象都不錯,沈母沈夫人也迎了出來,她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繡金的旗袍,配了一枚鉆石胸針,簡單大方,眾人紛紛向她道喜,沈母微笑著說同喜,跟同輩的小叔弟媳們寒暄了半晌。
眾人多是仰仗本家吃飯的,沒人敢像沈夫人似得質疑谷雨的性別和出身,對兩人的婚事多是恭維,對于這些好話沈時戚一個不漏,照單全收。
“嗯?您覺得谷雨長得好看?是,我也這麼覺得。”
“谷雨性格好?這是當然的。”
“您說的對,他不是那種靠機遇一炮而紅的藝人,我始終相信,當實力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成功就是必然的事……”
當著這麼多長輩,谷雨簡直想找條地縫鉆進去了。
谷雨實在受不了沈時戚這麼嚴肅認真的夸自己,趁人不注意悄悄扯了扯沈時戚的衣角,誰知沈時戚看也不看,順手拉住他的手繼續和人聊,谷雨表面上還要維持鎮定,時不時的笑一下,簡直……苦不堪言。
晚餐及時的解救了谷雨,沈時戚雖然依舊讓谷雨坐在自己身邊,但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晚餐后眾人聊天打牌,沈時戚被拉過去打牌,他環視大客廳,找到谷雨后對他道:“過來。”
谷雨正被沈時戚的一個嬸嬸拉著聊東聊西,聞言忙過去了,沈時戚讓谷雨坐在自己位置上,谷雨見坐著的不是沈時戚的叔叔就是嬸嬸,忙推辭:“你玩吧,我其實不太會打牌。”
“不會我教你。”沈時戚另拉了個椅子過來,坐在谷雨身邊,輕笑,“打你的,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哎呀。”沈時戚的一個嬸嬸笑著調侃,“頭一次看見時戚給別人看牌,少見少見。”
沈時戚眼中含笑,對谷雨道:“摸牌。”
沈時戚就坐在谷雨身側,為免讓人說他看兩家牌,故離谷雨很近,說話間氣息都會輕掃到谷雨臉側,沈時戚剛吸過煙,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煙草的甘冽氣,谷雨懷疑自己晚上喝的那兩杯紅酒度數有點高,不然為何頭有點暈暈的。
谷雨確實不太會玩,但賭桌上自來有個奇妙的規律,新人手壯,果不其然,一晚上,谷雨竟是贏了不少。
玩到最后,谷雨都不太敢用心了,沈時戚倒是無所謂,家里人玩的牌面兒并不大,比起眾人在外面玩的可能連零頭都比不上,不過是為了熱鬧湊趣罷了,沒人真的在意輸贏,他指點著谷雨,從頭贏到尾,最后算籌碼時,竟也贏了快三萬,眾人紛紛笑著算錢給谷雨,谷雨不知能不能收,看向沈時戚,沈時戚直接將款子接過來放在谷雨手里,嘴角帶著笑,“長輩們讓著你的,拿著吧。”
眾人不免笑著打趣了一番,沈母向來不開通宵過夜的宴,眾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跟沈母聊了會兒就紛紛告辭了。
傭人們都辛苦了一天,沈母讓他們明天再收拾殘局,沈夫人她們也早就困了,送走了人都回自己房間了,沈時戚等沈母回她自己房間后也帶著谷雨上樓了。
沈時戚將自己房間的浴室讓給了谷雨,自己去客房洗,谷雨沐浴出來后,正巧看見小廳沙發上還未收起的毯子。
谷雨走過去將毯子疊好,想了想,將毯子放回了矮柜中。
沈時戚還沒回來,谷雨將頭發吹干后坐到床上出了一會兒神,沈時戚的床頭柜上擺著幾本書,谷雨看了看封面,確定只是幾本歐洲名著的原版書,跟工作并無關系后,挑了一本來看,畢竟不是母語,看起來稍費力些,但這正是原版書的魅力所在,谷雨不自覺的看了進去,以至于沈時戚回到房間站到他面前的時候,谷雨才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