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琛突然低下頭靠近喬千巖的臉,在他下意識后退之前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笑道:“這樣就不餓了。”
喬千巖瞥邢琛一眼,嘴角翹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然后轉身往外走。
邢琛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跟著他出門。
到了車站,邢琛將車開進停車區,在喬千巖解安全帶的時候看著他道:“千巖,接下來我會很忙,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去洛江看你。以后每天晚上十點我會給你打電話,你記住要接。”
喬千巖看著他。
邢琛上身移過去,手臂搭在車座上形成包圍的姿勢,眼帶笑意道:“你不答應,我就在這兒吻你。兩個選擇,你挑一個。”
喬千巖笑:“電話在我手上,你能管得了?”
邢琛:“我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有我的辦法。你不答應就罷了,如果你答應,那以后只要你沒接,我立刻去洛江找人。”
喬千巖:“行吧,遵命。”
喬千巖眼睛里藏著輕微的笑意,眼尾微微上翹,邢琛俯身過去。喬千巖見狀連忙道:“我答應你了,你還——唔……”
邢琛直把他吻到氣喘吁吁才停下來,貼著他的鼻尖道:“答應每天接我電話,這代表著什麼,你知道的吧?”
喬千巖因為憋氣,臉頰潮紅,氣道:“無賴。”
說完就推車門下去,邢琛在后面笑道:“到了跟我說一聲。”然后看著喬千巖消失在進站口才開車離開。
喬千巖回到洛江第二天,又收到一箱快遞。里面是新鮮的蝦和螃蟹。邢琛當晚電話里道:“昨天送你進站后回來路上買的。”
喬千巖:“你打算把我們的一日三餐都包了嗎?”
邢琛:“你要是愿意回來,別說一日三餐,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
喬千巖躺在床上笑道:“邢主任作風有很大問題。”
邢琛低沉的聲音帶著點曖昧的氣息傳過來:“你可以去實名舉報,我供認不諱。”
9
洛江的海拔高,所以冬天也來的稍早一些。十一月份的時候,洛江下了第一場雪。喬千巖一早起床看到院子里的積雪,快速從床上爬起來。他從回廊下拿了掃帚,將地面的積雪都掃到一邊,否則地面有雪,奶奶走路容易摔著。
干完活,他去樓頂,找到一個絕佳的視角,拍了一張洛江的雪景照發給邢琛。
邢琛正和幾位老鄉扯皮,幾個鄉民認為來的醫生不專業,都是實習生,是政府糊弄他們。邢琛從前在基層干過很多年,怎麼和群眾溝通是他最拿手的,也正是因為他這方面無與倫比的經驗,才讓市里把組長的職位給了他。
鄉里的老年人不講道理,大小事情都要叫領導出來解釋,除了一把手的話,誰的話都不起作用。邢琛這幾年待在市里,做的都是統籌和指揮類的工作,已經很久不需要直接面對老百姓,如今駐扎在鄉村,時不時讓他想起剛畢業那幾年的工作場景。
只是再怎麼熟悉的工作,總有煩躁的時候,邢琛一早被下屬叫出來處理,兩個小時過去了,眼前的幾個人還是油鹽不進,好像聽不懂邢琛的話似的。邢琛的態度便由懷柔往強硬上走了,連續擺出幾條國家政策后,那幾個人有點被唬住,一時沒接上話。邢琛用眼神示意下屬給他們續茶,自己坐到一邊看手機。
喬千巖那副雪景構圖十分精妙,遠近有序,層次分明,洛江的古建筑在雪景中若隱若現,黑與白的色彩讓人心里突然靜了下來。
邢琛將那張圖片保存,放下手機后和緩了臉色,心里的幾分燥氣消失,耐心安撫那幾位鄉民。
邢琛所在的辦公點是鄉政府,住的宿舍也是辦公樓后面的招待所,鄉里財政資金有限,招待所十幾年沒有修繕過。原本市里下的文件是他每周需要到崗四天,但是上任后便身不由己了,從第一天下鄉到現在,快一個月了,中間只回去市里兩三次,還都是去參加個會議后馬不停蹄趕回鄉里。任何工作都是起步的時候特別難,等到步入正軌,邢琛也可以睡幾天踏實覺了。
周四下午,開完總結會,邢琛開車回市里,這個周末,他可以休息兩天。
邢琛回到家后就去理發,他在鄉里待了一個月,風吹日曬、田間地頭的工作,自覺整個人糙得像是干了幾年農活的男人。收拾干凈后,買了第二天一早去洛江的車票。
剛坐上去景區的汽車,邢琛接到母親的電話:“阿琛,這周末你放假吧?回來吃頓飯。”
邢琛:“我得出差,下次有空再回去。”
邢母不高興道:“每次都是下次,我和你爸多久沒見你了?昨天你爸碰見你們齊主任,說是這周末你們休假,你又去哪出差啊?”
邢琛安撫道:“外地,媽我保證下周回家,行吧?”
邢母這才滿意地掛了電話。
洛江仍然遍布積雪,邢琛下車后踩著吱呀的地面往客棧方向走,他昨晚沒有向喬千巖說自己會過來,就是想來個突然襲擊,可惜到客棧門口才發現已經關門落鎖了。
現在這季節,客棧十天半月都不會有一個客人,所以喬千巖經常關了門帶奶奶出門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