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試試看定下來,等到定了再跟你們說。”
邢母心里壓了好幾年的石頭終于被搬開,邢琛不愿意多說,但邢母又克制不住好奇之心,她在客廳和廚房之間走來走去,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邢琛直樂。
邢琛在家待了小半天,和父母打聲招呼就走了。
邢琛四天年假,如果待在家里,那每天不是來拜年的就是要叫他出去喝酒打牌的,以前過個年比上班還累,這次放假前他就定好機票,三四天的時間夠去度假區休息了。
度假區位于安城鄰省,過年期間生意一般,但正適合像邢琛這種想尋個清凈的人。現在的年假,不論去哪都是人擠人,倒不如待在度假區里舒服。
喬千巖吃完晚飯看新聞,洛江的疫情已經全面控制,景區在正月十五會開放營業。
喬千巖:“既然疫情消失了,我得找時間回去整理東西,然后把客棧轉手出去。”
邢琛:“別著急。你過段時間把轉讓信息掛網上,找到買家后再回去也不遲。”
喬千巖:“春夏假期多,生意不會差。這個季節轉手,很快就能找到買家。”
邢琛坐到他旁邊,手放到他背后:“所以啊,找準時機才能賣個好價錢。”
邢琛靠著沙發,手在喬千巖背上輕輕敲著,眼睛盯著喬千巖脖子后面一小片皮膚,慵懶道:“千巖,開事務所不是三天五天就能搞定的,你不要倉促,幾個月幾年我們都等得起。”
喬千巖撐著腦袋回頭:“你工資那麼低,我如果幾年不賺錢,咱倆就窮死了。”
邢琛笑:“我工資再低,一日三餐總夠了,咱倆沒孩子又不用買化妝品,怎麼就不夠花了?”
喬千巖不以為然地晃腦袋。
邢琛若有所思道:“你呀,以前沒缺過錢吧?”
喬千巖臉色微變,他扭頭看著邢琛:“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用過一分贓款,你相信嗎?”
邢琛下意識地抿唇而笑,喬千巖被父親保護的那麼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用的錢是不是贓款?
喬千巖看出邢琛眼里的懷疑,他再次強調道:“從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就是普通小孩的水平。我爸入獄后,所有來源不明的財產都充公,我沒有動過。”
邢琛見他認真起來,起身把人抱到懷里,安撫道:“沒用就沒用,這麼較真干什麼。”
喬千巖臉貼著邢琛的衣服,想再開口爭辯,可又覺得像是無理取鬧,忍了一會兒索性算了。
20
正月初六,邢琛按照市委的指示,要帶領十二人的調查小組去往林安縣。
昨晚兩人睡太晚,邢琛早晨六點鬧鐘響死活睜不開眼,他翻身抱住喬千巖,鼻子貼著他光裸的肩膀使勁嗅了幾下才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這次出差需要一個星期,邢琛昨晚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他剛洗漱完,小徐就打來電話說已經把車開到他樓下。
喬千巖睡眼惺忪地從臥室走出來,啞著嗓子提醒他:“東西帶齊了嗎?”
邢琛提著行李走到他面前,抬起他下巴深吻,幾分鐘后分開道:“我出門一個星期,你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照顧好自己。”
喬千巖點頭:“放心吧。”
喬千巖渾身乏力,回到臥室補覺。
今年的冬天格外短暫,年前下過幾場雪后,一到正月天氣逐日回暖,喬千巖去年冬天回的安城,沒有買過春裝。
現在出門穿羽絨服已經很熱了。正月初六商店大多沒開門,喬千巖穿著冬天的毛衣待在家里捂的全是汗,他想想自己家里應該還有衣服,就拿上鑰匙回家了。
喬千巖的衣柜里有不少以前的衣服,他當初工作一年多,領導說他面嫩,得換換著裝風格,所以他將自己那些學生氣的休閑服都打包寄回家,留著假期回來穿。喬千巖隨手抽幾件八成新的衣服裝進包里,臨走前把家里的大家具鋪上塑料膜防灰。
喬千巖從前是個愛闖蕩的性格,從來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學校上課。但這兩年在洛江待著,每天守客棧,出入不過幾里路,他慢慢習慣了待在方寸天地里度過時光。比如現在,邢琛不在家,喬千巖一個人對著電腦查資料,一坐就是半天,倒也沒覺得憋悶。
邢琛去到林安縣的第四天晚上散會散得早,他一坐進車就給喬千巖發短信提醒他吃晚飯。喬千巖許久都沒回復,邢琛電話打過去好一會兒才接通。
喬千巖接起時還在喘氣:“喂?”
邢琛:“在干嘛?”
喬千巖:“衛生間洗衣服呢。”
邢琛:“不是有洗衣機嗎?”
喬千巖:“衣服上染了筆印,得手搓。”
邢琛把手機移到眼前看了一下時間道:“還沒吃晚飯?”
喬千巖:“洗完衣服再說,你呢?今天不忙?”
邢琛靠在椅背上:“今晚上沒開會,能早點睡了。”
喬千巖聽出他聲音里的疲倦,叮囑道:“那你早點休息。”
邢琛掛完電話,又給自家小區樓下的餐館打電話點了一份外賣讓他們送過去。
小徐跟著邢琛幾年,知道不該問的事情就不要問,但是他前兩天才接到邢母打聽消息的電話,他心里沒底,怕說多了得罪邢琛,說少了讓邢母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