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用客氣。”
喬瑜朝劉茵使了個眼色,劉茵端起酒杯走到邢琛面前,微笑道:“邢主任,您和我哥是朋友,所以不介意的話,我也叫您一聲哥。這杯酒我敬您。”
邢琛站起身與她碰杯:“行,有這麼漂亮的妹妹,我臉上也有光。”
喬瑜見狀連忙招呼大家吃菜,幾杯酒下去,氣氛比一開始自然得多。喬瑜放下筷子開口:“邢主任,今天上午咱們開的會……”
“喬書記,”邢琛抬眼打斷她,“今天是我們私下聚聚,不談公事。”
喬瑜被拂了面子,她目光轉向喬千巖,示意他幫忙說兩句。
喬千巖:“姑姑,工作的事,就在辦公室談。”
喬瑜眼神微黯,但很快恢復正常,又像剛才一樣和邢琛說說笑笑,聊一些不要緊的閑話。
飯局一散,邢琛和喬千巖一同回去。喬千巖靠在車窗邊想了一會兒,扭頭看著邢琛道:“今天很抱歉,我不該讓你去吃這頓飯。”
邢琛瞥他一眼,彎唇道:“怎麼,不想讓我見你家人?”
喬千巖:“昨天姑姑找到我,說劉茵可能要因為別人的責任坐牢。我一聽覺得事情很嚴重,她說想找你問問情況,我想想就同意了。可是剛才飯桌上你不愿意談,我才意識到現在讓你和姑姑見面,可能……是違反紀律的。”
邢琛伸手握住他的手,漫不經心道:“她是你姑姑,那也就是我的,我跟姑姑吃頓飯,怎麼會違紀呢?”
喬千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隱約覺得自己解不解釋,其實沒那麼重要。邢琛似乎……并不在意。
邢琛一早直接去醫院,今天他們必須把當時打針的護士查出來,這種事故,沒有“法不責眾”的說法。
中醫院給邢琛安排了一間辦公室,下屬們還沒到,他把昨天的材料拿出來重新看。
喬瑜敲門:“邢主任,有空嗎?”
邢琛起身去給她開門。
喬瑜進房間后,看著邢琛道:“我聽千巖說邢主任今天來的很早,所以就過來了。”
邢琛眼尾微抬:“是千巖讓你來的?”
喬瑜早晨給喬千巖打電話,問他昨晚邢琛有沒有說過什麼,喬千巖隨口道邢琛現在一大早就得上班,沒時間說其他的事,就把話題轉移了。但是此刻邢琛這麼問,喬瑜不得不抓住這點機會,她點頭道:“對,多虧有千巖,否則我也不好意思總來打攪你。”
邢琛點了一下頭,指著沙發道:“坐吧。”
喬瑜聞言并沒坐,走到邢琛的辦公桌旁,欠著身體道:“邢主任,今天調查組會叫三個護士去談話,您是負責人。劉茵她性子直,不會說話,到時候你能不能看在千巖的面子上,少問幾句話?”
邢琛靠在椅子上看她,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昨天見表妹的樣子,不像是不會說話啊。”
喬瑜笑道:“她那是在我們面前,不害怕。”
邢琛:“喬書記,怎麼問話,我們會有相應的計劃。當然因為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我們問話的方式肯定也會因人而異。”
喬瑜聽他的口風,心里松了口氣,小心道:“邢主任,這事實在是麻煩你。為人父母,孩子要是出了事那可真是要我的命。嗯……我這邊想多謝你,你別嫌棄。”
喬瑜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放到邢琛桌前。
邢琛臉上依然是方才云淡風輕的樣子,他眉頭動了一下道:“喬書記,我做自己分內的工作,你不必這樣。
千巖的親人,那也就是我的親人。”
喬瑜心頭大喜,她將銀行卡又往前推了一點:“邢主任,你肯這麼說,那是給我們面子。既然是親人,送你幾身西裝,不為過呀。”
邢琛雙手始終交疊在腿前,他目光從喬瑜臉上移開,表情平淡道:“喬書記,你們之前不是向她們問話過,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喬瑜見他這副淡然親和的樣子,心里覺得這錢送出去,人也就踏實了。她小聲道:“我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只不過我家那丫頭,膽子小,一受驚腦子就糊涂了,萬一今天你們領導太嚴厲,她一被罵,搞不好以為是自己做的呢……”
邢琛剎那間褪去臉上輕松的神色,他站起身,將那張卡放回喬瑜手中,他雙目清明,看著喬瑜道:“喬書記,劉茵是你的丫頭,那兩個護士也是別人的丫頭。更別說被感染的艾滋患者,身后有多少親人了。”
說完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出門了。
喬瑜霍然站直身體,她從邢琛那句話里聽出了秉公處理的意思。喬瑜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翻喬千巖的號碼,還未打出去,就接到院長的電話。
“喬瑜,你現在立刻到會議室開會。”
喬瑜腦中嗡嗡直響,從當初聽到女兒承認是自己疏忽時,她就人為的將這個事實抹殺了,她必須要幫女兒,就算去除不掉間接責任,也絕對不能是第一責任人。可是此刻,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想什麼辦法。
喬瑜失魂落魄地走進會議室,邢琛就坐在主座,看到她進門,邢琛開口:“喬書記,你先把上次向三位護士問過的問題,跟我們說一遍。
”
喬千巖吃過早飯就坐在書房,忙起來太入神,手機響了兩遍他才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