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琛又端過粥,一勺勺喂給喬千巖。
喬千巖喝完粥,人依舊沒有精神。邢琛躺在一邊給他按摩腰部,喬千巖沒撐過十分鐘就又睡了過去。
邢琛又拿體溫計給他量體溫,確定燒已經退了后才安心關燈睡覺。
邢琛在睡夢中聽見門鈴在響,他用被子蓋住喬千巖的耳朵,起床去開門。
屋外站著邢琛的父母。
邢琛:“你們怎麼來了?”
邢母提著東西進屋,看著邢琛一頭亂發道:“都十點多了還在睡,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邢琛看著她手里的東西,問道:“你提的什麼?”
邢母:“茶葉,昨天我一個學生送來的。我記得去年也是他送的茶葉你特喜歡,正好我們今天路過這兒,給你帶一盒過來。”
邢琛:“你們今天要去哪兒?”
邢父:“你小叔叫我們去西郊水庫釣魚。”
邢母:“行了,我們走吧,車還在下面等著呢。”
邢父:“別著急我先去個洗手間。”
邢琛對母親道:“那媽你就再坐會兒。”
邢母晃著胳膊道:“不坐了,一直坐車腰都坐酸了。”她在客廳隨意轉,環顧一圈道:“我怎麼覺得你家里東西比以前多了。”
邢琛眼角看了一眼臥室門,笑道:“是嗎?”
邢母嘖道:“我記得你以前連被子都不疊,每次來看見你臥室我頭都暈。今天我再去看看……”
邢琛連忙叫她:“哎媽——”
邢父從衛生間出來,叫住邢母道:“走了走了,別讓人等急了。”
邢琛立馬走過去按住母親的肩膀把她往門外推:“對,別讓人等急了。去西郊玩,傍晚記得加件衣服。”
邢母被邢父拽出門。兩人進電梯,邢母納悶道:“你拽著我干什麼?”
邢父一貫嚴肅的臉上浮出一抹笑:“老太太,你兒子嫁出去了。
”
邢母聞言雙眼發亮,抓著邢父的胳膊道:“什麼情況?你怎麼知道?”
邢父:“我剛進衛生間,瞅見兩個人的牙刷和杯子。”
邢母喜道:“是嗎?哎呦邢琛也太能瞞了,都同居了還不跟我們說。我再回去問問。”
邢父連忙拉住她:“要問也不能是今天問啊,沒看剛才你要去臥室,邢琛攔著你嘛。”
邢母恍然大悟道:“臥室有人?”
邢父微笑:“過幾天咱倆再問問邢琛,讓他把人帶過來我們看看,不然這樣算怎麼回事。”
24
喬千巖把客棧出售的信息剛掛上網,就接到一個來問情況的電話。對方對客棧的布局陳設很關心,聽說喬千巖此時不在洛江,便請他在介紹頁面里多傳點照片。喬千巖掛完電話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打算把云盤里的照片上傳一部分。可筆記本一打開就黑屏,喬千巖強制重啟后,電腦直接死機了。
喬千巖推開筆記本,坐到書桌前打開邢琛的臺式電腦。喬千巖的筆記本最近總死機,一直打算周末去買臺新的。邢琛把自己電腦的密碼去掉,讓喬千巖這兩天暫時用他的電腦做事。今天喬千巖存著僥幸心理開了一下筆記本,結果還是不行。
喬千巖登錄云盤,把照片全部下載,點擊下載的時候忘了選擇存儲路徑,喬千巖查了一下默認路徑,點開D盤找文件夾。照片所在的文件夾里有兩個mp4格式的視頻,名字是“qqy”,最后打開時間是去年十月份。
喬千巖看著那三個字母,腦子里閃過幾種猜測,邢琛有偷偷錄過他嗎?錄的是什麼?
好奇心驅動下,喬千巖點開第一個視頻。
視頻一開始播放,喬千巖就想起這是大二那年的“春橋杯”大學生辯論賽。他記起邢琛曾說過第一次見他就是這次辯論賽中。
喬千巖快進看完,又點開第二個。在看清視頻里的自己時,一股涼意從頭頂往外冒。
視頻里的喬千巖正站在講臺中央發言,上身穿著白襯衫,襯衫右側有一條藍色波紋。
這個襯衫正是上周六他穿的那一件。
喬千巖在屏幕前久久靜坐,很多事情和猜測一股腦向他涌過來,他茫然,并且害怕。洛江的初遇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他和邢琛已經走過一個秋冬,此時此刻,他再一次去回憶過往的時光,從邢琛踏入客棧那一刻開始。
最開始他疑惑的事情,后來不經意遺忘;有些奇怪的情緒,他也不曾細究,當然也無法細究。
——那時候我們見了幾面,對我來說,印象深刻,多年不忘。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來也算自作自受,這些年,算是被你折磨透了。
那時他奇怪邢琛為什麼一見他就急匆匆的表白追求,后來邢琛道出兩人有過前緣,如果只是一段連姓名都不曾告知的主動放棄的暗戀,邢琛會記掛至此嗎?
他大事小事麻煩不斷,邢琛照單全收。
他品行如何,邢琛不過問,也不在乎。
甚至偶爾……喬千巖會覺得自己像這場愛情的局外人。
兩人相識至今,喬千巖可以十分篤定地說邢琛非常愛他,甚至超出他本身的想象。可是此刻,喬千巖突然想問,邢琛愛的這個人,是現在的自己嗎?又或者說,邢琛對過去,究竟用情深到什麼地步?
邢琛五點半下班,天色已暗,他進屋時房間都沒開燈,廚房有炒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