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以后再也不犯這種錯誤,希望你保持對我的信任和愛意,汪汪汪。”
“乖,”汪昊延盯著他像看不夠,“沒事兒,我不還拍吻戲了麼,扯平了。”
簡辛突然暴怒:“靠!你不是說借位嗎!”
磨嘰到日落才下車,簡辛站在門口看著車屁股消失沒影后往家走。到家后,簡溢秋正在茶幾旁剝蒜,老太太在廚房做晚飯。
“兜兜回來啦?給你做汽水肉吃啊。”
簡辛聞言把外套搭在沙發扶手上,卷起袖子就去幫忙,簡溢秋在后面問:“哎?這是你那身衣服麼?”
簡辛腳步一頓,力圖自然地說:“不是,喝啤酒灑身上了,穿的朋友的。”
“噢,我說呢。”簡溢秋沒多想,“問問你奶奶七八瓣兒夠不夠。”
老太太正忙活,簡辛進來幫忙,她怕涼就把一碗肉餡兒給簡辛,讓他加點調料用手抓一抓,簡辛早就餓了,讓干什麼就干什麼。
簡溢秋剝完蒜擦手,聽見簡辛手機在響,從衣服里找出看來電顯示是任阿姨,喊道:“簡辛,手機響了,顯示任阿姨。”
因為每天都要匯報情況,簡辛占著手回道:“是家里的阿姨,你幫我接一下吧,沒什麼事兒就掛了。”
“好,”簡溢秋接通,對著話筒:“喂?”
那邊沒及時回應,三五秒后才傳來緩慢的幾個字:“是,媽媽。”
這麼多年沒聯系過,只在辛卉剛得病時去看過一次,簡溢秋一時梗住無話。辛卉似乎沒聽出來不是簡辛,說:“你那,冷,不冷,家里,下雨。”
簡溢秋靜靜地聽,怕打斷后辛卉知道是他了影響情緒。辛卉繼續道:“小汪,找到,你,沒有?”
“他,是,明星,啊。”
簡溢秋心頭一跳,他沒聽清是小王還是什麼,但是他聽清辛卉問是不是明星,他也知道汪昊延成了明星。
簡辛從蘇州回去,他不是沒怕過,但又告訴自己九年了應該能忘了那些少年往事,更何況對方已經變成了公眾人物,很難和普通人再有交集。
簡溢秋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汪昊延?”
“對啊,他,不是,去,找你,嗎?”辛卉費勁說完,好像反應過來,又緩緩問:“溢秋?”
簡溢秋沒應:“他為什麼找簡辛?”
辛卉回答:“小汪,出差,他們,是,好,朋友——”
“辛卉!”簡溢秋低吼一聲,心緒煩亂,他想起簡辛說辛卉記不清事兒,便不好再說什麼,一腔火氣纏繞在胸口,握著手機的胳膊都氣得發抖。
激動地跑出去,一夜未歸,換了衣服,再加上謊話連篇。他甚至懷疑,不愿回來的原因中,辛卉占幾成,那個人又占幾成。
簡辛隱約聽見簡溢秋叫辛卉,他趕忙洗手出來,簡溢秋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手機扔在一邊,他心里也跟著一沉。
“爸,阿姨怎麼說?我媽不舒服嗎?”
簡溢秋抬頭看他,咬牙質問:“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姓汪?”
簡辛定在原地,指尖還有水滴滑落,他耳邊轟鳴沒了分寸和說詞,好像又回到九年前放學回家,簡溢秋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質問他。
他沒法回答。
簡溢秋看他沒反應,瞬間氣極,抓起手機狠狠砸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他瞪著簡辛,語氣卻平靜的毫無波瀾。
“你改不了了,是不是。”
36
老太太聽見客廳里的動靜便趕忙從廚房出來,就見兒子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乖孫杵在沙發旁不發一言,地上還有摔成兩瓣的手機。
“哎呀,做什麼發脾氣,兜兜多大了還被你這樣教訓。
”老太太安撫似的拍著簡辛的后背,“告訴奶奶怎麼了,奶奶給你出氣。”
簡溢秋看向簡辛,簡辛雙唇緊閉,半晌只能搖搖頭。
沒法說,不能說。簡溢秋氣極的情況下只問他是不是改不了,要是年紀更大的奶奶知道,大概會氣昏覺得孫子沒救了。
可他這是病嗎?他應該改嗎?也許在父輩眼里這就是病,就是有問題。簡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空洞地望著客廳陽臺的玻璃窗,只想知道汪昊延還車了沒有,回酒店沒有,東西又是否收拾妥當。
他蹲下身撿手機,合攏手掌抓緊,然后在簡溢秋和老太太的注視下走回房間。
老太太嘆口氣,轉身去擺餐桌。剝好的蒜瓣被遺忘在茶幾上,簡溢秋松了勁兒,靠著沙發揉太陽穴。
簡辛鼓搗了一會兒手機,確認無力回天,又翻出幾年前的舊手機擺弄。老太太在門外喊他:“兜兜,開門。”
那碗汽水肉和一碗粥被端進來,老太太說:“你在房里吃,別理你爸。”
簡辛低著頭,碗中升騰的熱氣熏著他的眼眶,等老太太走到門口時,他低低地叫了聲奶奶,然后更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簡溢秋哪還有胃口,撥拉著菜心不真正吃,老太太被他們弄得也沒了心情,草草吃完就出門散步了,意思給父子倆機會單獨談談。
電話突然掛斷,辛卉有些不放心,再打過去怎麼都打不通,正著急,電話響起,任阿姨說總算打來了。
簡辛在那邊小心地問:“媽,這兩天還好嗎?”
“我,挺好。你爸,怎麼,了?”
簡辛吸口氣,故作輕松地回答:“沒事兒,我剛才做飯呢就讓我爸接了一下,以為是任阿姨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