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房子里,今晚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真正的二人世界。
待會兒洗完澡,他們還得共處一室,在一張床上睡覺。
雖然心里明白今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和簡寧意同床而眠一晚也什麼都不會發生,但只是想想簡寧意會躺在他身旁睡覺,祁玉還是抑制不住心跳加快。
心頭像是揣了一只發瘋的兔子,因為興奮瘋狂亂崩,活躍得不行。
耳邊響起的水聲仿佛帶著鉤子和無限誘惑,祁玉僵坐著好半天沒換姿勢,氣血慢慢上涌,漸漸地他耳朵紅了。
頭都不敢轉,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罪惡地往布簾里面遛。
祁玉放空大腦,好似什麼都沒想,可入耳的聲音如此清晰,腦子里又像是裝了許多東西,擠壓得他都不會思考了。
“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簡寧意一聲驚呼,精神緊繃的祁玉倏然站起身來,急忙問:
“怎麼了?”
問話時祁玉松了松手,才注意到自己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了。
也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燒火這麼久,被火烘烤熱的。
過了幾秒沒聽見簡寧意的回應,祁玉忍不住開口:“寧寧?”
里面一身泡沫的簡寧意看著打翻的水桶,垮著張臉,有氣無力回:“祁老師……”
祁玉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應了一聲,問他出什麼事了。
別摔了吧?
簡寧意說自己沒摔,但是熱水撒了。
房子里沒暖氣沒空調還沒浴霸,在空蕩蕩的豬圈里洗澡冷得不行,簡寧意眼里進了水,瞇眼拿毛巾時一腳踩進木板縫隙中,身心不穩趕緊蹲下,手下意識去扶身邊的東西,然后就把干凈的熱水打翻了。
一桶熱水嘩啦啦倒得只剩下個底,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剛才那麼大動靜,聽他說人沒事祁玉松了口氣,道:
“沒事,熱水還很多,我再給你舀一桶。”
把開水和冷水混在一起得到一桶溫度適宜的溫水,然而到了門口祁玉卻犯了難——
怎麼拿進去?
簡寧意滿身泡沫肯定不能出來,他提進去?
這不太好吧?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多失禮?
要不先把燈關了他再進去?
那一腳踩空了怎麼辦?
就在祁玉遲疑的時候,布簾掀起一角,驀然從里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皮膚細膩胳膊上面還帶著水珠和泡沫。
一抹白毫無預兆映入眼簾,祁玉瞳孔一縮,瓷白的肌膚在深木色的背景下,極其突兀,也格外惹眼。
怔松間,簡寧意伸出的手在半空摸了摸,視線被遮擋他看不清外面的景象,摸了半天沒摸到水桶,忍不住叫了一聲:
“祁老師,你把桶放在哪兒?”
一人在里一人在外,距離過近,祁玉恍惚能感受到從簡寧意身上散發的熱氣。
輕飄飄的布簾后,是不著寸縷的簡寧意。
這個認知讓祁玉有些燥,喉頭一滾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后,祁玉從無邊燥熱中勉強拉回一絲清明,強裝鎮定的輕咳一聲,抬手握住簡寧意在空中亂揮的手,帶著他到了水桶把手上:
“在這里。”我
肌膚相觸時,門里門外兩人都不由地一陣顫栗。
簡寧意脊背都麻了,條件反射想縮回手,摸到熱水后又生生忍住,結結巴巴道:
“哦…哦,摸到了。”
說完后頓了頓,簡寧意又干巴巴的補了一句謝謝。
等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簡寧意才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不妥——
他完全穿上換洗的衣服大大方方出去提熱水,而不是光著身子躲在門后遮遮掩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欲拒還迎呢?
簡寧意在里面懊惱,而祁玉垂眸看著自己手心,眉眼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洗好后換祁玉進去,簡寧意看見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覺得頭都大了。
【這就回房了?不再聊聊?】
【簡寧意洗完澡的素顏也好能打,我又可以了!】
【順毛簡崽,想RUA!】
【萬人血書在嘉賓房間內按個攝像頭,只要不對著床也行啊,我們絕對不亂看!】
【這麼早就回房間休息了?燥起來啊!咱們這麼多觀眾,還不能求一個走廊夜話?】
【前面的,誰說晚上就是休息?說不定運動呢?[滑稽]】
【雙人床上運動?我愿出十塊觀看!】
【這直播間要是被封了,跟在座的各位都脫不了關系。】
【……】
【腐癌真惡心,這是正經直播間,要看搞黃色的出門左轉不送。】
【我服了,怎麼哪里都有cpf?我忍你們一天了,微博超話那麼大廣場還不夠你們舞?】
簡寧意覺得這張一米五的床睡兩個大男人實在太勉強,便從柜子里拿出多余的被褥打了個地鋪。
好在二樓是木地板,睡上去除了覺得有些硬之外,也不覺得冷。
…………
等祁玉回房間時,就見簡寧意已經在地上躺好了——
四個被角都壓在身下,把自己裹得跟蟬蛹似的,一點都不透風。
祁玉登時眉頭一皺:“你怎麼睡地上了?不涼嗎?”
這還是冬天,盡管是二樓,但在地上睡一晚第二天起來會腰酸背痛不說,很可能還會感冒。
簡寧意剛暖好被窩,困得迷迷瞪瞪睜眼見祁玉正居高臨下地瞧他,揉揉眼睛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