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堯輕輕嘶了一聲,半邊身子都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他耳垂是敏感區,被人輕輕一碰就會紅,蔣衡覺得可愛,忍不住又舔了舔。
紀堯掙開他的懷抱,順著這個姿勢轉過身來,跟他面對面。
蔣衡舔了舔唇,就著這個姿勢低下頭,吻住了紀堯。
他摸索著抓到紀堯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把他的手腕按在了門板上。
紀堯很快回應了過去——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次旅行意味著什麼,現在矯情顯然沒必要。
一吻結束,蔣衡饒有興趣地捏了捏紀堯的指節,蹭了一下他的額頭。
“蔣衡。”紀堯忽然開口道。
蔣衡:“嗯?”
“葛興之前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開班。”紀堯玩笑道。
“他一天到晚就有這閑心。”蔣衡吐槽道:“他可能是中情局八卦分局的,別理他。”
“其實我也想問了。”紀堯伸手摸上蔣衡的臉,因為剛從外面進來不久,他整個人摸起來還是涼津津的:“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需要理由嗎?”蔣衡說:“看得慣,待在一起舒服——多簡單的事。”
紀堯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倆對峙了一會兒,蔣衡率先放棄,笑著親了親他。
“不想讓給別人,想獨占,想見到你別人看不到的那一面,越相處就越想知道更多。”蔣衡說:“當新鮮感不再是我考慮的第一順位,就是喜歡了。”
蔣衡在這一點里相當坦蕩,他從不遮遮掩掩自己的心意,也不覺得承認喜歡是件丟人的事,有什麼就說什麼。
紀堯的眼神柔和下來,抵著他的額頭笑了笑。
“那你喜歡我什麼?”蔣衡問。
“喜歡你安全。”紀堯很快道。
蔣衡頓時樂了:“還沒人用這個詞兒形容過我。”
“你只要知道你很好就行了。”紀堯拍了拍他肩頭雪化的水漬,輕聲說:“保持現狀,我就能一直喜歡你。”
第14章 “來打個賭吧”
這個季節天黑得很早,紀堯吃完午飯后在民宿里睡了個午覺,三點多才跟蔣衡一起出門,剛逛了沒多久,天就黑了。
這個季節是北海道冬季旅游的末期,老街入夜后的燈籠幽黃昏暗,配合著遠處的霓虹燈光暈,有種游走于時代交接線的感覺。
游覽街兩旁花花綠綠地擺滿了小攤子,紀堯放慢了腳步,從身邊的小攤子上拿起一個小巧的紅色狐貍面具鑰匙扣。
“喜歡這個嗎?”攤主熱情地招呼道。
“多少錢?”紀堯問。
“九百五十円。”攤主說。
比那種紀念品小商店里的價格略貴一點,但因為這附近都是游客街,所以價錢也還好。
那只紅狐貍眼睛狹長,瞇縫著露出一個笑意來,看著有點神社的畫風。紀堯對著燈光戳了一下那只狐貍面具,才發現面具內層做成了鏤空質地,放在燈下時,暖黃色的燈籠光暈會透過面具的眼珠投射出來,配合著做工和陰影的輪廓,會讓人產生正被注視的錯覺。
紀堯看了一會兒,掏出錢包買下了這枚鑰匙扣。
“怎麼買這個?”
紀堯一回頭,才發現蔣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身后,正抻著脖子看他手里的鑰匙扣。
“你怎麼這麼快?”紀堯有些意外。
現在正好是旅游旺季的尾巴,游客街上人還不少,他記得章魚小丸子的攤子前面排隊應該排得很遠才是。
“前排有個好心人,幫我一起帶了一份。”蔣衡說。
紀堯敬佩地看著他,用竹簽插起一個小丸子,作勢要喂給他。蔣衡偏了偏頭,躲過了。
“小朋友的零食。”蔣衡說著把紙盒遞給紀堯:“大人不能搶。”
“你只比我大一歲。”紀堯說。
“但是我已經工作了,你還在上學。”蔣衡彎著眼睛:“這有本質區別。”
紀堯說不過他,于是抬起手,用指尖勾著鑰匙扣在蔣衡臉邊上晃了晃。
嗯,是挺像,紀堯想,都是一副笑面狐貍樣。
攤子上的燈籠光籠罩在蔣衡身上,把他米色的大衣映成薄薄的橘紅,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映著一簇光暈,看起來濕漉漉的。
紀堯總是會沉溺于他這種專注而溫柔的眼神——蔣衡給了他從沒見過的戀愛體驗,愛意深得像一片海,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紀堯不知道這種眼神里到底有多少水分,但依舊忍不住會心生貪念,想要從這雙眼睛里得到更多注意力。
“送你了。”紀堯指尖一勾,把那鑰匙扣塞進蔣衡手里:“跟你挺像的。”
“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種形象。”蔣衡笑著接過鑰匙扣,也照葫蘆畫瓢地對著光晃了晃。
紀堯叼著一枚章魚小丸子眨了眨眼,看著蔣衡將那個狐貍面具拴在鑰匙扣上。
剛出鍋的小丸子內芯滾燙,紀堯輕輕嘶了一聲,下一秒,一個冰涼涼的吸管就貼在了他唇邊。
紀堯咬住吸管,才發現里面是冰涼涼的藍莓汁。
“都說了不跟你搶。”蔣衡說。
冰涼的果汁很快驅散了灼燙的痛感,紀堯心底微動,側頭看向走在他身邊的蔣衡。
“你有顧忌不到的時候嗎?”紀堯感慨道。
“有啊。”蔣衡說:“我又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