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他們那麼早就見過了???
時隔六年,葛紅娘再一次從這熟悉的語言風格中收獲了無效拉郎的感覺,他憤怒地把紀堯和蔣衡拖入一個新分組,然后在朋友圈分組可見里分享了一首《給你們》。
紀堯默不作聲地窺屏看完了這整場風波,臊得耳根通紅,一把將手機面朝下拍在了桌面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臉。
蔣衡這一條朋友圈引起軒然大波,甚至連周青柏都旁敲側擊地發了條微信過來,詢問紀堯需不需要麗思卡爾頓的金卡。
故意的,紀堯想,蔣衡絕對是故意的。
然而他沒自閉多久,他手機就忽然震動起來,葛興的大名跳躍在屏幕上,帶著點張牙舞爪的既視感。
紀堯干咳了一聲,緩緩按下了通話鍵。
“狼子野心,這絕對是狼子野心。”葛興不等紀堯開口,先一步連珠炮似地說:“他在釣你呢,這居然能忍?我建議你直接釣回去,把他扯下水,我可以提供友情幫助。”
紀堯撲哧一樂,忽然想起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葛興也是像現在這樣,在蔣衡那吃了癟,于是就要拉攏他占據統一戰線,好給蔣衡點顏色看看。
當年紀堯順勢跟蔣衡賭了一局,結果贏了骰子,反把自己輸出去了。
這次面對葛興,紀堯終于沒再像之前那麼嘴硬。
“我知道啊,那也沒辦法。”紀堯向后靠在椅背上,含糊道:“這不是在追他呢嗎。”
葛興:“……”
“救命。”葛老板哀怨地嘆了口氣,一波三折地拉了個長音:“你們是小學生嗎?”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紀堯不恥下問道:“要麼你幫我一塊想想,他到底在矜持什麼呢?”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葛興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他前男友。”
事實證明,蔣律師的心就算比不上海底針,也沒比這好哪去。
他明明不排斥紀堯的靠近,甚至在默許紀堯侵入他身邊的位置的同時也在默許自己向紀堯靠近,可是就守著最后一點底線不往后退,一直沒有跟紀堯挑明最后一步的意思。
紀堯猜想,他大概還是有點心結。
不過這也正常,紀堯想,人又不是機器,就算能把話說開,也總得給彼此點時間消化。
他跟蔣衡的關系退回了六年前,好像重新步入了那段曖昧而朦朧的時光——彼此保留、彼此接近,只等著一個契機,就能決定是從此攜手共度還是徹底分道揚鑣。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蔣衡徹底忙了起來,劉強的案子近在咫尺,他每天忙著見代理人,梳理最后的賠償名目,還要抽出時間來盯著另一邊正在經辦的周芳案。
開庭是在周四上午,紀堯雖然提前預約了直播通道,但他那天不出門診,一上午做了三臺手術,忙得天昏地暗,徹底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后。
只是中午休息時,他做完手術出來,才發現普外科護士站旁邊的登記處上放了許多奶茶外賣和小糕點。
紀堯走過去看了一眼單子,牙疼似地抽了口氣。
“這誰點的?”紀堯說:“發財了?”
“不知道呢。”小護士也很苦惱,說道:“剛才外賣送來的,我們還以為是病人點的,挨個問了一圈,結果找不到人——所以也沒敢喝。”
也不怪他們謹慎,這年頭傷醫殺醫事件層出不窮,乍一下冒出匿名外賣,是有點嚇人。
但紀堯翻看了一下外賣的Logo,又覺得投毒好像不至于下這麼大血本。
他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冷不丁想起了什麼,然后掏出手機走遠了一點,給蔣衡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蔣衡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喂——?”
“你點外賣送我們醫院了?”紀堯問。
“哦,不是我,是李玲華。”蔣衡說:“今天劉強案子開庭,醫療的部分審清楚了,確定跟你們沒關系。她心里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就表示一下。”
“今天?”紀堯愣了愣,挪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哎喲,我忘了——沒打擾你吧?案子審完了?”
“沒有。”蔣衡說:“不過劉強是不是刻意延誤治療這一點還有爭議,所以現在中場休庭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這案子影響不小,紀堯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聞言生怕讓蔣衡分心,趕忙說:“你忙你的吧。”
蔣衡確實有正事,于是也沒跟他客氣,嗯了一聲。
只是掛斷電話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于是又叫住了紀堯:“對了——”
“怎麼了?”紀堯問。
“你今晚有事嗎?”蔣衡問。
“沒有。”紀堯笑了笑,說道:“給你慶功啊?”
“不是,跟我去趟商場。”蔣衡也笑了:“履行職責的時候來了,‘代理男友’。”
蔣衡說著頓了頓,笑著補充道:“——我媽要到了。”
第50章 “或者我應該做什麼準備?”
紀堯:“……”
最近事情太多,自從遇到蔣衡之后,一切都好像踩了快進鍵一樣向前飛奔。紀堯還沒適應這種混亂的快節奏生活,一時間想起這個忘那個,只記得要追蔣衡,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茬。
不過這也怪蔣衡自己,他之前只說要紀堯假扮男友,卻沒給個具體的時間,紀堯等著等著也沒個后續,自然就把這事兒丟到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