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立即舉白旗投降:“拿你沒轍,等著。”
他把車在路邊一停,在附近便利店里找了一圈,沒有寵物食品,于是買了一瓶水、一包蘇打餅干、一碗泡面。
小白狗乖乖巧巧地趴在自行車輪邊等著,鼻子濕漉漉,眼睛水汪汪,真是招人疼。
“還挺乖。”
宋堯把泡面拆了,丟掉里邊的面餅和調料,把水倒泡面碗里,小白狗立即咕嚕嚕喝了起來。
他又把餅干捏碎,摘了片葉子做小碟,餅干碎放上邊,小白狗倒是不挑食,吃的特歡樂。
宋堯看樂了,摸了摸小白狗腦門,狗子特有靈性地往他手心蹭,見他好像要起身離開,趕緊嗷嗚兩聲,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宋堯,仿佛在用狗叫聲訴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小可憐,”宋堯也盯著他,“可你不能跟我回家啊。”
赫魯曉夫走后,宋堯再也不敢養寵物。
從他十五歲開始,赫魯曉夫陪伴了他十多年。一年多前,赫魯曉夫合眼那天,宋堯覺得身上一塊肉被活生生剜掉了,直到現在都緩不過勁兒來。
他是個天性樂觀的人,明知道赫魯曉夫作為狗的一生已經足夠幸福溫暖,但他卻不敢擁有第二只狗了,可預見的離別還是令他心驚膽戰。
小白狗哼哼唧唧,宋堯心一軟,想著那就多陪陪這小家伙,狗子見宋堯沒動,又開開心心地埋頭吃起了餅干渣。
它吃東西時候吭哧吭哧的,還真有點兒像他家赫魯曉夫。
天陰沉沉的,宋堯不知怎麼就生出了幾分矯情,看誰都像赫魯曉夫,誰又都不是赫魯曉夫。
這叫啥?這就叫愛啊!
微風輕撫他的臉頰,宋堯微微閉上雙眼,一定是赫魯曉夫在天堂沖他撒嬌。
微風越來越大,還刮來了幾個雨點抽在他臉上。
宋堯依舊堅挺地想,這一定是赫魯曉夫在天堂和他玩鬧。
直到“轟”一聲巨響,瓢潑大雨不打招呼,嘩啦啦下了起來。
操!這逼天氣!
宋堯剛想抱起狗跑路,低頭一看,上一秒還和他纏纏綿綿黏黏糊糊的小白狗“嗖”地鉆進了灌木叢躲雨,就留下個臟屁股對著他,儼然要和他勞燕分飛。
沒良心的逼玩意兒!
好在才從市局出來沒多久,宋堯火速把自行車掉了個頭,風風火火地騎回了市局。
局里有他全套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宋堯抱著去盥洗室沖澡,翁施坐在辦公室里逗貓,順帶等雨停。
今晚值班巡邏的叫小勤,敲了敲門問:“宋科長剛不是回來了嗎?不在啊?”
翁施見了生人就緊張,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腿并攏,挺胸抬頭:“宋老師去洗澡了。”
“洗澡?”小勤兩個眼珠子和燈泡似的,“唰”一下锃光瓦亮,“那我得看看去!”
翁施疑惑地眨了下眼,小勤自己也是Alpha,要去看另一個Alpha洗澡?
難道小勤就是傳說中的A性戀?!
翁施恍然大悟。
小勤跑出去兩步,又扭頭問翁施:“你不去啊?”
“我就不去了吧,”翁施抓了抓腦袋,含蓄委婉地表達了理解,“那個……現在性取向是很自由的,我尊重并且理解你,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瞎說的。”
這回輪到小勤傻眼了:“啊?什麼尊重?什麼理解?”
翁施很是同情,看來小勤從未得到別人的尊重與理解,才會表現得如此詫異。
小勤反應過來后捧腹大笑:“你新來沒幾天吧?還不知道局里兩項傳統活動,一個叫‘放警花’,還一個叫‘賞金雞’。”
“放……警花?”
“就是尚隊長,我們偷偷管他叫警花,惹他生氣就是‘放警花’,就和放炮仗似的。”小勤笑得賤嗖嗖,“特好玩兒,不過他出差去了,還得有段時間才能回來,等他回來我帶你去放警花。”
翁施怒火中燒,尚楚是他的偶像,在他心中是最高大威猛英勇無匹的人,怎麼能管人家叫“警花”呢!
不過想想也是,尚隊長那麼好看,是最標志漂亮的Omega,還喜歡喝蜂蜜,甜滋滋的。
翁施想到偶像的蜂蜜又開心了,接著問:“那賞金雞呢?”
小勤拋了個媚眼:“這你就自己去問宋科長了,我得趕快去看了,不然金雞就要穿上衣服了。”
他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賞金雞”這項活動,還得從宋堯某次失敗的相親說起。
宋堯,一位男性Alpha,相貌堂堂、身材高挑、身體健康、工作穩定、家境良好、無不良嗜好,至今未能戀愛,且相親失敗率高達百分百,根本原因在于他是個不著家的男人。
有回謝局給他介紹了個小男朋友,兩人吃飯看電影處了一星期,據說處的挺融洽。
謝局問你對宋堯感覺怎麼樣啊,小男友羞答答地說還不錯,可以有進一步的發展了,比如肉體上的激情碰撞。
然而沒過幾天,小男友突然找到謝局,抱怨說宋堯失蹤三天兩夜了,會不會是被歹徒報復割喉了。
當時宋堯剛忙完一個案子,兩宿沒合眼,在鑒證室里打了個地鋪倒頭就睡,比狗還邋遢。
謝局問:“人小河就在大廳等著你呢,擔心死你了,你趕緊出去見見。”
宋堯眼也不睜:“讓小河自己匯入大河向東流吧,老子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