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瓜疼啊腦瓜疼。
宋堯抬手按了按額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呆子腦袋里就和只長了一根筋似的,除了干活兒的時候耐心細致、敏銳機靈,有幾分聰明,干別的都挺讓人發愁。
他想想又覺得這麼著挺好,心無旁騖的人最適合做鑒定,翁施這呆瓜天生就是要干這行的。
宋堯勾唇輕笑兩聲,對著那個埋頭做分析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了準備那場金秋十月、鑼鼓喧天、人山人海的盛會,宋堯每天早起半小時跑圈,堅持了三天實在不行了。
一萬米跑不完頂多是丟個臉,讓他早起那是要丟命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于是第四天,宋科長心安理得地按掉了鬧鐘,并且遲到了十幾分鐘才姍姍來遲。
“宋老師,你早上怎麼沒有來鍛煉呢,”翁施蹲在臺階邊等他,手里捂著個塑料袋,“包子都涼了。”
宋堯早起跑步,翁施也跟著他一道。不過翁施讀書的時候體能就差點兒,宋堯一般跑三公里,翁施跑個一公里就不行了,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等著,偶爾在小花來攆宋堯的時候拉個架。
“不跑了,”宋堯打著哈欠,“起不來。”
“那怎麼行呢,”翁施立即站起身,“小麗姐說到時候市里的大領導都會來的,多麼好的表現機會啊!”
“不表現了,”宋堯把包往桌上一扔,大咧咧地坐進沙發里,擺手說,“困死了,起不來床。”
翁施懷里揣著包子,兩只眼睛瞪得比包子還圓,認真地說:“宋老師,一日之計在于晨,你知道上句是什麼呢?”
宋堯愣了下:“一年之計在于春?”
“不對,那是下句。”翁施糾正道,“上一句呢?”
宋科長回想了片刻,確實是想不出來,“是什麼?”
“是俗話說啊,”翁施語重心長,“俗話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早晨的時間很寶貴,最適合鍛煉了。”
“……”
宋科長十分擅長讓別人無語,能讓他無語的人寥寥無幾,翁施算一個。
“那你知道早起鍛煉的人活到一百三十歲的幾率是多少嗎?”宋堯嚴肅地問。
好學術好專業的問題,翁施問:“是多少?”
“零。”宋堯嘆氣,“每一個被逼早起鍛煉的人,最后都死了。”
“……”翁施腦子轉了個彎才轉明白,被誆得又氣又急,“那我問你,樹上騎個肉包子,樹下一個肉包子,一共有幾個肉包子?”
一雙杏兒眼圓乎乎的,看著特委屈,特招人疼。
但宋堯相親屢戰屢敗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這人挺犯賤,翁施越委屈他就越想欺負這呆子。
宋科長得意洋洋地翹起二郎腿:“這個問題可以分類討論,分兩種情況,答案是八個或兩個。”
“錯了,”翁施抱緊懷里的肉包子,“一個也沒有了,以后我再也不給你買包子了。”
真急眼了?
宋科長心里咯噔一下,可不能讓到手的肉包子飛了!
第22章 給我看看
為了吃到肉包子,宋科長又開始了早起半小時鍛煉的日子。
翁施坐在訓練場邊的長椅上,左邊放著一袋包子,右邊躺著一只貓,大腿上攤著一本筆記本,正攥著筆唰唰唰奮筆疾書。
宋堯跑著圈從他面前經過,第一圈圈見他眉頭緊鎖,第二圈看他喜笑顏開,第三圈瞅他面色凝重,第四圈他長吁短嘆,第五圈他又一臉振奮——表情精彩的和調色盤似的。
宋科長有點不爽,心里直犯嘀咕,小呆瓜低著頭寫什麼呢?
他這頭揮汗如雨,都跑了十多圈了,那呆子竟然頭也不抬,看都沒看他一眼?
宋科長從小到大就是個腦筋活泛的,認為老師不在的時候,擦黑板擦得再賣力也等于白擦;同理可得,小呆瓜不看著他的時候,他跑步跑得再賣力也等同于白跑。
于是宋堯干脆不跑了。
翁施正在紙上涂涂改改,忽然一片陰影兜頭壓下來,抬頭一瞧,宋科長正站在他面前。
“宋老師,”翁施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是要喝水嗎?”
“累了,”宋堯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歇會兒。”
翁施點點頭:“吃包子嗎?”
“等會兒,喘口氣先。”宋堯抬手擼了一把頭發,雙手叉腰,彎下腰問,“寫什麼呢?”
宋科長猛地靠近,屬于Alpha的氣息瞬間將翁施整個包裹,翁施后背一僵,連呼吸都停住了——
這、這就是荷爾蒙的味道嗎?
他心里有點兒羨慕,Beta就沒有這種味道,哪怕跑再多的圈,也只能跑出一身汗味兒。
翁施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鼻尖,宋科長的味道一個勁兒往他身體里鉆,撓得他心癢癢。
宋科長怎麼離我這麼近呢?
宋科長長得真好看,鬢角亮晶晶的汗都那麼好看。
翁施心臟怦怦跳,后頸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突突發熱,背著太陽坐被曬傷了?
“傻了,”宋堯用指節敲了下翁施額頭,“給我看看。”
翁施抿了抿嘴唇,宋科長這要求讓人怪不好意思的,怪害臊的。
宋科長看我干嘛?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忽然要我給他看看?
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宋科長也覺得我好看?
翁施難為情地摸了下耳朵。
“磨磨唧唧的,趕緊。